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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也有这样的猜疑,“这样的地方,自然是不怎么引人注意的。”
司空刚听到薛家收购马家产业的时候,还想过那天马秀山会不会是去见薛千山,但现在想想,收购产业原本也不是什么需要掩人耳目的事。再说以薛千山的消费档次,想要掩人耳目也不必选在昌平街的小酒楼这样穷酸的地方。
西京城里不缺有钱有势的人家,像薛千山这样的富贵公子,要想谈些机密事,有的是更合适也更为隐秘的地方。
陈原礼在想另一个问题。
听桑二郎说,马家得了银子,原本是打算回老家金洲去的。但从西京城往金洲去,难免要经过兴元府一带,那地界现在可不太平。
因有这一层顾虑,马家就决定在西京城再等等看,待战事平息再动身。
“马秀山是闲的没事干,干脆就给薛千山跑跑腿?还是说,他跟薛千山以前就有交情?”
陈原礼觉得薛千山是一个财大气粗,且人情世故方面非常老练的人,用金钱笼络一下马秀山,由他出面张罗与马家产业的交接琐事,无疑会方便许多。但这样的事,也并不是非要马秀山出面不可。
“或许,是看在薛家给的价钱不错的份儿上吧。”司空小声问陈原礼,“马家为什么会出售自己的产业?马家的纸画铺,比起周记、桑记来说虽然差一些,但在这一行里,到底也算得上是数得着的人家了。”
这个问题,陈原礼知道的多一些,“马秀山上头还有一兄一姐,姐姐嫁了个普通读书人,他兄长数月前病故了。老马掌柜和马娘子受了这番打击,就有些心灰意冷吧。”
“白发人送黑发人,确实是人间惨事。”司空不解,“他家不是还有一个马秀山?”
陈原礼摇摇头,“你看马秀山如今的做派,就该知道,这小子估计对于纸画生意是没有兴趣的。你看他现在这个热心劲儿,我都怀疑马家与薛家的买卖,就是他促成的。”
陈原礼和司空之所以会特意来安平大街上堵着偷看薛千山,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司空只是出于某种直觉,想确定一下马家铺子易主的事。没想到能在薛千山身边认出马秀山来,这是司空也没想到的事。
陈原礼还问司空呢,为什么会关注薛千山。
司空想了半天,“薛千山世代经商,他会在马秀山身上寻找机会,是很正常的事。但正值桑家出事,造纸行业多少会受到一些影响,我原以为薛千山会观望一阵的。”
但见了马秀山,司空才发现不大对劲的人不是薛千山,而是这个马郎君。
司空是一个容易想多的人。这会儿,他就觉得马秀山的反应给他一种淡淡的违和感。
比如,陈原礼也猜他对造纸一行毫无兴趣。既然毫无兴趣,那促成父母将产业转让,与他而言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了。
既然人人知道他不喜这一行,那产业出手,他自然会感到一身轻松,这也是人之常情。这种轻松,对于不同性格的人来说,自然就会有不同的表现。
马秀山能给车夫打赏二两银子,可见这人心里是很有些忍不住想要炫耀的飘飘然,但他乘坐的是普通的马车,进出的也是昌平街上普通的馆子,倒好像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在限制着他一般。
这限制,会让他有所收敛——也只是有所收敛,他下车的时候,就没忍住,到底在车夫面前炫了一把富。
司空就忍不住生出了好奇,对能够影响马秀山的人或事产生了诸多联想。
在凤随手下,陈原礼是有一定的调度权的,既然他与司空都觉得马秀山有点儿不明不白的可疑,陈原礼就觉得查一查也好。
没想到这一查,竟然还真的查出了一点儿东西。
原来,马秀山与桑家的二郎还是非常要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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