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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是简单,但看这玉的质地……云家果然家底殷实……”萧络摸了摸下颌,轻轻点了点头,“这玉簪是定情信物?”

“不……”

李缄下意识想要反驳,刚吐出一个字,不知想到什么,又住了口,垂眸看着手里的玉簪,没再说话。

萧络将他的神情收入眼底,轻轻笑了一声,将视线又转回荷花池里。

短暂的沉默之后,一直专心钓鱼的萧铎开了口:“别对着那簪子发愣了,鱼咬钩了,过来帮忙。”

李缄顺着看了一眼,迟疑地问道:“帮什么忙?”

“你家王爷我的胳膊受伤了,过了一宿就忘了?”萧铎指了指面前的鱼竿,“快点,待会鱼跑了。”

“好……”李缄把玉簪又插回发间,绕到萧铎身边,伸手提起了钓竿,一点没意外地发现上面空空如也,连片鱼鳞都没有。

“幸好……”李缄蹲在萧铎边,从泥罐里找了饵料挂在钩上,“咱们府上不用指着二位钓上的鱼当午饭。”

第四十七章

萧铎挑了挑眉,抱着手臂看着李缄动作娴熟地挂饵下钩:“指不上我们不是还有你,都说养儿防老,你虽然不是我们养大的,防老应该没问题吧?”

“您二位要是不怕老年生活过于凄凉,我当然没问题……”李缄抬手提了竿,一条还没有巴掌大的金红色锦鲤咬在钩上,正拼命地摆着尾巴,“不过嘛……”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把那锦鲤从钩上解救下来,放到萧铎旁边的木桶里:“丑话说前边,我这副身子骨你们也清楚,我虽然想尽力,但能不能活到给您二位养老的那天毕竟由不得我做主,万一我先走了,可不是有意要食言。”

这实在不是什么吉利的话,尤其说这话的人正方年少,还未及冠。

但李缄浑若不查,表情轻松、语气平淡,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手里的鱼钩上,就仿佛自己刚说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萧铎看了他一眼,视线偏转,往另一边看去。

萧络低垂眼帘,一眨不眨地看着荷花池里游来游去的锦鲤,仿佛没听见他们的对话,从萧铎视角却能清晰地看见,他紧握钓竿的手背隐隐地犯起青筋。

大概连李缄都不知道,他的身体早就成了萧络的一个心病。

萧铎安抚一般拍了拍萧络的手,回头把木桶从李缄身边拉过来,一边逗弄着里面正游来游去的锦鲤,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我倒是不介意你在我们跟前说这些浑话,毕竟人活在世,总有死的那一天,早死或者晚死,也没多少区别。就是有点好奇你要是当着那云小公子说这话,他会有什么反应。”

李缄握着钓竿的手微顿,下意识地抬手往发间摸了摸。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问题。

若是在云稚刚到都城的时候,自己的死活必定无关紧要,这段时日下来,二人也算是……

李缄放开手,若无其事地回道:“他生性坦荡、豁达通透,又年少从军,多年驰骋疆场,生生死死的早就见惯了,不会在意。”

“是吗?”萧铎把手从桶里拿了出来,顺手在李缄衣摆上擦了擦,“云稷死了也有小半年了,云稚但凡能释怀,也不至于还千里迢迢地折腾到都城来。”

“他自小跟着云世子长大,兄弟情感深厚,又是突然而亡,真凶未明……”李缄垂眸去拿饵料,“旁人自然比不了。”

“这么说,你现在还是旁人?”萧铎擦干了手,饶有兴致地看着李缄,“既然这样,待会把人请来,你说说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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