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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非常理解,将擦过汗的帕子叠起来放到一旁,“对了,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应如婉十分难以启齿地指了指一些东西。
*
揽天书院环山环水,风景宜人,谢宁暂时没空欣赏,蹲在一偏僻的湖边,撩起袖子,埋头勤勤恳恳地洗月事带。
寝舍院子是男女混住的,洗衣服和这东西不太方便。
古代人生产力低下,月事带是重复利用的,需要洗干净、晾干、放好,留着第二日用。
这两条月事带不是谢宁的,是应如婉的。
她昨日来了癸水,今日肚子不舒服,现在床上休息,幸运的是今个儿不用习武,不然肯定支撑不了。
所以谢宁帮应如婉洗月事带。
这两条月事带还没用过,只是放的时间太久了,需要洗洗再用,应如婉前几日忙,忘了这茬,而事到如今又疼得厉害,只好拜托她。
谢宁倒是觉得没什么,答应了,顺便打算把自己的脏衣服也给洗一遍。
毕竟痛经真的非常要人命,不动都不舒服、疼,更别提干别的事了。
等洗完后,她没着急回去,太阳很猛,不用多久就能晒干衣物和月事带,等等都干了再回去也不迟。
谢宁掏出帕子拭擦掉汗,坐到湖边的大石头上乘凉,旁边有一棵大树,蔓延开来的繁茂枝叶挡住了烈阳。
附近山色清丽,极为赏心悦目。
岸边蓼花红透心,散落的大小石头玲珑有致,水光浮动潋滟,像一面清澈敞亮的镜子。
估摸着时辰不早了,谢宁把晒干的衣物卷成一团,中间包着月事带,准备抱怀里,走回去。
走到一半,她又折了回去。
原因是把淡蓝色的油纸伞落在湖边了,有些古人极会看天象,那名对应如婉很好的梁大哥就会看。
在得知谢宁要出院子洗东西后,他嘱咐一句带伞,说近来多雨,觉得今日很有可能下雨。
那时候,她听了梁大哥说的话,没能忍住抬头看了下晴空万里的天空,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嗯,挺像不会有雨下的样子。
但她还是带上了一把伞。
俗言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如今洗完衣物,还是没下雨。
谢宁原路返回,一把淡蓝色的油纸伞躺在石子上面,湖畔凹凸起伏,站在高处的她望见,朝它走过去,弯腰捡起来。
轰隆——
雷声阵阵。
她拿伞的手一顿,放眼看去,发现天空竟然迅速地黑了下来,乌云席卷掉太阳,天色沉暗得恐怖。
哗哗哗,大雨倾盆而下,砸得人脸发疼、湖面涟漪不平。
谢宁打开伞,将豆大的雨水隔绝掉,抬腿踏过崎岖的地面,水往低处流,顺着石缝浇下来,还是微溅湿了裙摆。
怕淋湿衣物,她臂弯搂着它牢牢地朝胸靠,另一只手则稳稳地撑着伞。
回去的路上要经过一条窄小的石板桥,底下水流湍急,桥两侧长满苔藓和杂草,踩上去容易滑倒,她行走在中央。
雨色霏霏,谢宁刚走到桥头,少年单薄的背影撞入她视线范围。
他一头青丝没有多余装饰,只用简单一条红带子束着,雨水顺着线条流畅的下颌流落,滑过喉结。
剑还是不离手,独自行走在雨幕中。
许扶清分明离她不远,她却隐隐约约感受到一股无尽的距离感与凉薄,不是那种浮于表面的,而是深嵌在骨子深处的。
怎么又遇到他了?谢宁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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