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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爷爷和奶奶,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沈意伶垂眼掩下眼中的酸涩,不疾不徐道:“湾水镇不是什么先进的地方,我出生没多久就在湾水镇了,那时候很多人说我只是一个小丫头,让我爷爷不用管我,可是爷爷从来不认同他们的观点。我小的时候爷爷身体好还能下田进厂,挣来的钱就给我买奶粉喝;后来他又挣钱供我读书,给我买我想要的文具。”

“小的时候我调皮,有时候吃完饭就偷跑出去玩,每次都是我爷爷来找我,他总能找到我。”

只是也有一个冬天遇到了像今天这样的突发暴雨,爷爷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伞。雨点砸下来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将棉袄脱下来罩在了她的头上,自那之后爷爷就落下了咳嗽的毛病,而她再也没有偷偷跑出去过了。

说到后面,沈意伶的声音都变得干涩,戎栖听着她闷闷的声音,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将伞更多地撑在她的头顶,暗暗决定要像她爷爷对她那般对她好。

然而

过度倾斜伞的下场就是回到家以后沈意伶很凶地把他骂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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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云洲市不仅是冷,还有湿。除湿袋在房间里放段时间就满了,因此沈意伶的家里的空调时常都开着除湿功能。

一回到家看到戎栖湿了一大半的衣服的时候,她眉头顿时就紧皱起来,一边命令他把湿衣服脱下来,一边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

“你是怎么打伞的,怎么会把自己淋成这个样子?”也不是不知道戎栖是为了不淋湿自己,可就是因为知道,沈意伶心中才升起愧疚之情。

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因为淋了雨病情加重,她只会更加难受。

将人拽到沙发上坐下后,沈意伶拿着吹风机给他吹头,柔软的手时不时梳理一下他略显凌乱的头发,指尖难免不经意间碰到他的头皮。

戎栖觉得热,尤其是她用手帮他试风的温度的时候,他整个脑袋都热的有些发闷。

“意伶,有些热。”脸一旦烫起来,连带着声音都有几分干涩。

沈意伶拿着吹风机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将手抬高了一些,“会吗?我觉得还好呀。”

话是这么说,她的手却还是十分诚实地将热风改成了暖风。慢是慢了点,但也不能把人烫坏不是。

等把戎栖的头发和肩膀完全吹干已经是十几分钟后的事情了。

沈意伶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想着戎栖是为了自己才弄成这样,她格外耐心,动作也尽可能地放得很柔。尽管如此戎栖细软的头发还是被她拽掉了好几根。

她悄悄把那几根头发丢到了地上,毁尸灭迹。

她的动作并不是很隐蔽,但是戎栖却没有注意到。他整个人陷入沉思,在接受与拒绝之间来回摆动。

他们这样太亲昵了,他坐在沙发上,他们之间只有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他稍微一抬头就能看到她精致的脸白皙的皮肤。还有头上时不时传来的轻柔的触感,似是带电一般让他半边身子都麻了,脑子也短时间内失去思考的能力。

他从小克己守礼,哪怕是表妹那样关系亲近的姑娘主动靠近他都要保持距离。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进退两难的情况,为了礼数和沈意伶的清誉他都应该制止这样亲昵的行为继续发生。

可是每次话到嘴边的时候却好像被什么梗住,他意识到自己此时此刻是享受这种亲近的,以至于他根本就舍不得打断。

戎栖觉得有些痛苦,这种甜丝丝又纠结犹豫的感觉令他开始有些自我怀疑,他很努力地忽略身体的感受,在心里默默地将太傅曾经教过的礼与德来回背了好几遍。

好不容易头上身上都干了,他飘忽不定的心定了下来,沈意伶抽手关掉吹风机的动作又让他在一瞬间产生了一种名为不舍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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