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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有点微妙,很迅速地避开了,低头去看趴在地上的砣砣。
没想到,居然是,他们两个人共同收养的狗。
陈绥被砸到的地方很快出现了一块淤青,是散不开的瘀血。
疼是疼的,倒也不是不能忍。
陈绥没当回事,拿着电线往电线槽里穿。
微信语音电话的铃声突兀地响起,他停下手里动作,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发现是闻喜之打来的电话。
陈绥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直接挂断。
闻喜之听着手机里传来电话被挂断的声音,愣了下,不太置信地取下手机看了一眼,又继续打了过去。
刚停下的手机铃声重新响起,陈绥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本想再次挂断,手指已经悬在了屏幕挂断键上方,想了想,到底是没能按下去。
陈绥搁了手上东西,下了爬梯,喉结滚动,清清嗓子,按了接听。
“说。”
“你干嘛挂我电话?”闻喜之的语气里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我有事找你。”
“忙得要死,哪有空接你电话?”
“你昨晚不是说要陪我带砣砣去宠物医院体检吗?怎么这会儿又说忙?你忙什么呢?”
“忙什么还需要跟你这个大小姐报备?”
“我又没惹你,你凶什么。”
“谁凶你了。”陈绥左手搭在阳台围栏上,大拇指传来的疼痛一阵一阵的,让人心里忍不住燥,“有事你就说事,我很忙。”
“……”闻喜之顿了顿,“砣砣不跟我走,你能过来一趟吗?陪我们一起去。”
“你们?”陈绥看着小巷转角处榕树方向,明知故问,“你和谁?”
“……”
闻喜之沉默了会儿,似乎在想该怎么说。
陈绥倚在阳台围栏上,把手机换到左手搁在耳边,右手伸进裤子口袋摸了盒烟出来,在围栏上倒转着磕了一支烟,烟盒放回裤子口袋,摸打火机出来点燃。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等着,吸了一口烟,慢慢呼出来,腾起一团白色烟雾。
烟取下,夹在中指和食指间,手随意搁在围栏上,风轻轻吹过来,烟雾四散,尼古丁的味道变得很淡。
这种欺负人的快感。
陈绥隐隐约约觉得,左手大拇指上的疼痛减轻了。
不知闻喜之沉默了多久。
也有可能,只是那么短暂的一小会儿。
她说:“是我在西州的学长,也是我很要好的哥哥,今天刚来南华,我带着他出来转转,你现在可以过来了吗?”
陈绥咬着烟,弯腰把地上的东西随便往角落收了收,避免待会儿老大爷上楼不小心绊倒,开口时声音含含糊糊:“等着,五分钟。”
挂了电话,陈绥下楼跟韩子文打了声招呼,去老大爷家洗手间洗脸洗手,把衣服上的灰抖了抖,放下袖子。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韩子文说的“跟你这卫衣的颜色一模一样”的话,眉头微微挑起,有点挑衅的意思。
放弃回家换衣服的想法,取了帽子,随意打理了下头发,出门赴约。
闻喜之挂断电话,转头对上周林燃的视线,好奇问:“怎么了师兄?”
周林燃自然地移开视线,又转回来,很自然地笑:“没,就是很好奇,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值得让你在电话里这么详细地介绍我。”
“一个事很多的麻烦精。”
闻喜之回忆着电话里陈绥说的话,又补充:“他就是特别喜欢欺负人。”
尤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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