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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在转瞬,好似被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吸着,逃不开那双危险又迷人的眼, 直直地望回陈绥。
握着笔的手指无意识收紧,心口忽然有种类似于悸动的感觉,水纹似的一圈一圈慢慢荡开。
她自己也形容不清这种感觉,闷闷的, 却又很鲜活, 仿佛窗外密集的雨点急促地往下落,却没落到地上。
落在哪里呢?
噼里啪啦响, 全落在她心上。
激起陈年旧尘,又将其濡湿淹没。
她的心被一种不明白的情绪淹没了。
陈绥还是先前那样闲散地倚着墙,微微低头看着她, 就连脸上散漫的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变化。
在他身后, 绚烂晃眼的闪电不断炸开,藤蔓一般的闪电,耀出夺目的光, 墨色的天空被一瞬接一瞬地点亮,如同很多个短暂的白昼。
惊雷阵阵, 轰鸣盖耳, 班里其他的人都被这样称得上壮观的自然现象激得尖叫起哄, 蠢蠢欲动。
人对大自然的神秘壮观有一种难以抵抗的着迷, 因为未知且不可控。
天地广袤, 而人生渺渺。
人类从未停止过征服大自然, 可大自然从不被谁征服。
但陈绥不一样。
他淡定到, 连看一眼身后的炸裂都不必要。
就好像, 即便今天这个天在他身后塌了, 他的脸上也不会有丝毫惊慌。
他是被大自然创造出来的危险和奇遇,他不惧怕任何危险,不对任何未知惊奇。
因为他就是未知和危险的奇遇本身。
闻喜之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
完全颠覆她懂事又循规蹈矩的人生的认知,一种不被任何人和事或物定义的存在。
就在这样世界仿佛随时都要崩塌的混乱刺激里,她静静地和他对视了数秒。
好在,雷声震耳欲聋。
否则,乱了频率的心跳声无处可藏。
世界在转动,又在对视中相对静止。
直到韩子文“哗”一下拉开窗户,塑料窗框边缘抵上凹槽,发出“啪”的一声响。
默剧按了播放键,加了配音。
夹雨的风从后门和被打开的窗户齐齐涌进来,闻喜之身体一抖,终于逃开那像藏了无边宇宙的眼,低头躲风。
初冬将近的冷风多凛冽,吹得她耳畔碎发毫无章法地乱飞,白皙的小耳朵转瞬被冻得通红。
陈绥抬脚踹自己课桌,课桌被踹得往前,抵上韩子文,他转头问:“咋了?”
“你想冷死谁。”
韩子文转头一看,闻喜之跟钱多多都被冷风吹得脸色苍白,耳朵泛红。
后知后觉关上窗,觉得很抱歉:“那什么,不好意思啊两位美女,一时激动,没想太多。”
闻喜之低着头没应声,钱多多不敢生气,忙说:“没事没事。”
韩子文把陈绥的课桌挪回原位,对他刚刚踹那一脚毫不介怀,毕竟要换了别人那一脚就不是落在课桌上。
陈绥反脚踹上教室后门,隔断冷冽的风,脚尖勾着铁凳子拖出来,大喇喇地坐下,韩子文笑着凑上来问:“绥哥,刚刚加勒比海盗通报的那事儿是你抓的人过去吧?”
“我用得着抓?她自己没长腿?”
“不是这意思,就是说,是你领她过去的?”
“我领?”陈绥冷笑,“也得看看配不配。”
“那是……”
“她自己心甘情愿——”
陈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为了陈宜。”
这世界上什么人什么事都有。
所以,一个又蠢又恶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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