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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行,幼薇还在家,别让她担心害怕。”
既是如此,景斯彦也没再坚持,应声后,带着付柔离开了。
景盛天这一通电话打完,景斯远花了二十分钟赶到。
大剧院偏远,路上耗了点时间。
秦茹华躺在床上,面容憔悴,受伤的脚暂时用硬板固定着,膝盖处已经红肿了一大块儿,这会儿正在冰敷。
景斯远大致查看了一下伤势,紧拧的眉头到现在就没松开过:“怎么不早点通知我?”
景盛天直言:“你妈说你听音乐会,不能打扰。”
景斯远更加沉默。
秦茹华瞪了眼景盛天,指责他瞎说话后,又笑笑看向景斯远,说:“我这不是没事儿嘛,就骨折,做个手术就好了,没多大事儿。”
景斯远立在那里,一张脸沉冷漠然,有几分压抑:“怎么伤的?”
秦茹华干巴巴清了下嗓:“我顾着回微信呢,没看红灯,低着头就过去了,那车子没来得及彻底刹住,不过幸好车速不快。”
景斯远没出声,只是静默地凝视秦茹华受伤的脚。
秦茹华望着他凝重冷然的神色,面上一愣。
他大概是想起景芝那件事儿了。
“斯远,妈真的没事。”秦茹华敛起笑意,强调着,“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骨折了,手术接上就没事。”
“你好好休息。”
他突然这么道一声,声音有些低哑干涩。跟着,便转身出去了。
景盛天愣了下神,再看向秦茹华的眼神,心里顿时明白过来,忙站起身,追出去了。
夏日晚风,没有白日里的燥热,凉爽舒适,又带着几分柔和。
景斯远就站在病房外头的露台,两手撑在护栏前,任由风肆意的打在面上,神思游走,一颗心越发的沉重。
景盛天寻到他,缓步走上前,从后头轻轻拍拍他的肩,说话声很轻很淡:“又想起你姐了?”
景斯远没说话,但他的神情表示默认了。
“你姐走九年了吧。”他听到景盛天叹了长气,伤感、酸涩,“幼薇都九岁了。斯远,没办法改变,我们只能接受它,从沂市搬来延川,把那些不好的记忆就此尘封。终究都要生活,这么多年了,也过去了不是?”
道理怎么会不懂?都是成年人。可真要把它看开,却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景芝当年毫无预兆的离开,成了景斯远心里的一根刺。这么多年了,埋在心里,偶尔想起,那根刺都会扎的心口生疼。
从前的景芝,乐观开朗,热爱生活,对他和景斯彦这两个弟弟的照顾,无微不至,给予他们的陪伴,甚至多于父母。长姐如母,年少时的景斯远,内心更偏向依赖于景芝。
比起景斯彦,他从小就寡言,也不爱笑,景芝常说他:“阿远,我又没欠你钱,你干嘛老对我冷着脸?”
而景斯远的回复也只是面无表情的三个字:“我没有。”
她从不会和他们打架,不争也不抢,好吃的好玩的,从来都是铱誮一人一份。闯了祸,她还会帮着隐瞒打掩护。但私下的教育也从未少过。
她永远都那么温柔善良的对待每一个人。
甚至善良到后来心理生了病,都只字未提。
依然笑容满面的目送他去读研,和他招手道别,温声细语地说着:“等你过年回来,幼薇应该快会走路啦!”
可到了学校不过一月,他却收到了她的噩耗。
……
这样的突如其来,打击太大了。
他内心承受不住,后来的每个夜晚,只要闭上眼,脑子里就会浮现景芝面目全非的遗容。
荒废过,也颓靡过。
后来,景斯远去了英国考博,景家也举家迁到了延川。沂市是个伤心之地,景盛天每每经过那条澄江河,就都会想起景芝被打捞上来的场景。
秦茹华甚至连那附近都不敢踏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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