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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月倒没有再爲难他,只是替他除了那件胡乱披着的袍子,拭干净身上的水珠,拿软绸的床巾把他裹了,抱起来放到了寝殿的榻上。飞天挣动了一下,辉月轻轻在他臀上打了一记:“不要动。”
飞天怕他有什麽别的法子使出来,倒真的没有动。
他这两天心力交瘁,连病加伤,又被辉月重创,这时真的一点气力也无。
辉月取了一个小盒子来,细细的替他的伤处上药。飞天瑟缩了下,辉月温言说:“不太痛,上了药就好了。”
飞天硬咬着牙不动,却突然问出一句:“你是怎麽把我身上那个烙痕和剑伤去掉的?”
辉月的手指停了一停,没有回答,指尖从适才接纳他的地方探了进去。指上有清凉的药膏,带着淡淡的分明的香气。飞天有些恍惚,忽然说:“碧晶膏。”
他记得这药。
他还记得,他在飞天殿里睁开眼睛,见到汉青和受伤返回的平舟,曾经用这个药爲平舟治伤。
想到那个时候汉青转述他对辉月的痴迷爱恋,种种匪夷所思的行爲,想到平舟引他骂辉月的话。
“混帐王八蛋,最贱的家夥……”
无声的念了把那句话又念了一遍,模糊记得是这样一句并没有错。
不由得苦笑,平舟倒真有先见之明。
那时候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往哪个方向发展去。
他已经不再痴迷于辉月,而且任谁也想不到辉月会强迫他。
第109章
那样清冷如天上月的人,竟然会……
要不是身体还在痛,飞天自己也不肯相信适才的经历不是一场梦境。
伤处痛得轻些,辉月一手按在他背心,灵气源源不绝的渡了进去。飞天先是讶异他灵气如此精纯浑厚,绵绵不断。後来便渐渐困倦,辉月轻声安抚。
飞天睡得极沈,眼睫轻轻动了一动,辉月的声音似远似近,说:“口渴麽?”
身子被扶起来,水杯送到唇边。飞天模糊看到辉月的样子,喝了半杯水,才算真的醒了过来。
辉月坐在一边看他,身上银光流动,似萤飞雾绕,正是那件妖华袍 。
飞天戒慎地看着他,右手两指屈了起来,辉月微微一笑:“你也想砍我一剑?”
飞天摇了摇头。
辉月道:“你要砍,昨天就已经会动手了,不会等到今天。我是多此一问。你有许多事不明白,趁现在全问清楚了,省得以後打哑迷。”
飞天愣了一时,才明白他说的话。
辉月静静地看着他有些迷茫的表情,声音温柔:“你没有什麽想问我?”
飞天说:“有。”
辉月不说话,一双眼睛波光潋滟,等着他发问。
飞天咬了咬唇,最想问的那个问题还是难以出口,转而问另一个:“行云的复生,是你所爲……为什麽……当初我堕湖的时候,你却一个字也没有说?是来不及,还是你根本就不想告诉我?”
辉月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倒今天才来想这个问题,不觉得有些晚?当时是……谁也不会想到你跳了下去……此事也不是必成,当时怎麽会有十足把握说出来?後来……我的力量不够,多假平舟和奔雷之力。血肉是许多羽族人甘心情愿割了体肤来凑的,当时他在你怀中咽气,灵魄爲我所收。以那根首翎爲骨,有了血肉,魂魄慢慢将养附着,足花了十年功夫。”
飞天听得直吸气,手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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