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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虺己领命,他茫然后似有会意,奈何我看在眼里,无来由又是一阵不快,我想想终觉欠妥,正是虺己转身欲去时,不由又唤住他道,“算了算了,贺礼一事就算了,你先退下吧。”
却道今时,我一番反复无常,虺己面上已颇有些无所适从,此际东海郡守行礼后匆匆告退,我方是略松口气,奈何一回身又见锦鲤仍跪伏于地,一副听候发落之态,我当下哭笑不知,一时弯腰将锦鲤扶起身来,不怒只叹道,“锦鲤,你凌水一系历代名臣,远的不提,就说你祖父曾为先帝之师,而你父亲一辈更是多出封疆大吏,何为为臣之道,想必你自幼熟习,实无须朕再赘言教你,今时你不妨自己想想,想想你自己所作所为,哪一条不是枉顾臣伦,欺君犯上,哪一条不该诛灭九族,凌迟死罪?你叫朕如何原谅你?”
我话音落,锦鲤泪水不止,依旧哀告连连,这厮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已是哀恸至极,而我见他真心悔过,心下亦不免叹惋,不觉缓下语气道,“锦鲤,朕不曾杀你,原本已念你多年亲随,有功有劳,如今这步田地,朕…,你好自为知吧。”
言出,锦鲤面如死灰,而我正是拂袖欲走,却闻他于我身后重重一叩首,怆然只道,“陛下,锦鲤身为名臣之后,自幼所习,无一不是为君为国,今时无论如何,微臣总算一度有幸,能得陛下重用,引为国之股肱,想来我,今生早该无憾…”
锦鲤言至此,我总觉他话中不对,正是回身时,却见这厮抬首痴痴望我,此际他勉强扯出些笑意,看在我眼里竟是比哭还要难看几分,我一时疑惑,方欲出言唤他,不想这厮忽而催灵极盛,竟欲自毁心脉而亡…
简直该死!
我见此立时挥袖压下他全身灵息,怒声直喝道,“锦鲤,你疯了不成?你以为死给朕看,朕就会收回成命,你…,你真是该死!”
此际锦鲤周身灵息为我所制,动弹不得,他低首伏罪之态,一语不发,而我见此气急苦笑,只道东海一行,本来龙溯龙涟已叫我不胜其扰,实未料今时,就连锦鲤这厮竟也要来凑热闹,我一时抬首,但见海上月落,黎明即至,当下扬手收回他周身所制,只冷声道,“锦鲤,你该明白,朕为君千年从不心慈手软,如今之所以屡屡恕你死罪,的确是看重你国之股肱,栋梁之才,其实,只要你能谨记为臣之道,真心悔过,朕自会网开一面,允你再入仕途,但是有一点你必须明白,良臣者心怀天下,你在泱都是朕的臣子,在东海同样也是,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我言出落地有声,然而锦鲤闻此,面上一阵凄然,他当下只知俯身叩首,恍惚只道,“微臣记下了,微臣记下了…”
而我见他如此之态,心下实在不是滋味,一时摆手示意他起身,又交代道,“锦卿,东海太平,虺己治军治民尚可,但龙溯龙涟于此清修,若叫他督导亲王公主,只怕难以胜任,今时你既然戴罪流放此处,若是往后千年,你能替朕好生看管龙溯龙涟,就当将功赎罪,朕自会封赏封爵,你可满意?”
锦鲤闻我言,立时低首领命,良久只不住以衣袖拭面,他好容易平复心绪,与我郑重一礼后,朗声承诺道,“陛下,微臣知你一片苦心,只道今生往后,微臣自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解难,纵肝脑涂地,锦鲤也决不辜负陛下厚望!”
却道锦鲤固执迂腐,但从来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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