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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敏锐的孩子。安室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气,用就事论事的语气,如实坦白了。
由衣只是沉默地听着,并在他陈述完毕后,认真点了点头,就好像在听一场讲座。
“哦……”她最后只是这样说了一句,便埋头吃起了三明治。
安室一整天都有些不安。她的反应太淡然了,这种情况往往意味着加倍的痛苦。
晚上回到家,由衣并没有在做任何一件他猜测的代表情绪不佳的事情。
她在给哈罗洗澡。
还哼着歌。
这已经反常到离谱了。
他完全摸不到头脑,但依旧努力维持着惯常的表现,什么也没有说。
第一天过去了。第二天也过去了。
她的表现还是很正常。
第三天,他离开家的时候,她还躺在沙发里,背冲着他,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只蝉蛹。
人也如同凝固在茧里的虫宝宝,纹丝不动,仿佛与沙发融为一体。
安室摇了摇头,把门带上离开了。
而沙发里的由衣,已经满脸的泪痕。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了父亲,姑姑,还有母亲。他们四个人在玩一场逃生游戏,只有成功找到出口的人,才能活下来。
最后只有她一个人懵懵懂懂地出来了。她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出那个迷宫一样的空间的,明明什么也没做。
可是看起来很费力逃命的其他三人,却被一口吞噬掉了,消失在她的梦境中。
梦里弥漫着绝望,这种绝望让她浑身发抖,天塌般无助。
她躲在被子里,无数次想转过头,和安室说上一句话。什么话都行。但直到门被关上,她都在扮演雕塑,浑身僵直。
整个白天,她都浑浑噩噩的。
明天一早,她就再也没有自由了吧。忽然她觉得,像这样被限制在一个空间里还不错,至少比监狱强百倍。
果然只有比烂,才更能让人珍惜眼前的生活,她自嘲地想。
安室很晚都没有回来,她怀疑他是不想直接面对和她的最后一晚。
她抚摸着哈罗滚热的小身体,嘀咕着它主人的坏话,却莫名地想哭。
哈罗感应到了她的情绪,直往她胸口钻,试图用自己的体温让她开心一点。
她做了自己在这里的最后一顿饭,还炸了薯条,和哈罗一起吃。时钟走过23点的时候,她卷起被子,睡了过去。
她又做梦了,只不过这个梦如此真实,与曾经发生过的事实一模一样。
她梦见了十六岁生日的那天。
外面飘着鹅毛大雪,她早早地回了家,和往常一样,打算独自度过这个一年一度的日子。
早上,照例收到了姑姑的生日礼物。姑姑在去世之前,就已经在邮局办理了手续,每到11月30日这天,会送一份礼物给她。
每年礼物的内容,姑姑都已经设定好了,具体截止到什么年月是个秘密,邮局以为客人保密为由坚决不肯透露。
每个礼物都十分戳她的心。姑姑是真的很了解她,虽然总共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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