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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晔见他盯着自己,浑身的血像是冻住了,行礼道:“堂兄。”
谢珩侧头看向谢玦,谢玦手中仍是紧紧抓着那盒珍贵的兵符,对于刚刚擦身而过的似乎反倒浑不在意。
谢府的马车上。
谢玦一言不发地垂头坐着,内心仍是无法平静。
谢珩命裴鹤亲自将小郡主送回长公主府,小郡主一直在察言观色,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忽然她上前对谢珩道:“中书大人!都是我出的主意,是我太好奇兵符长什么样子,才教哥哥陪着我盗取兵符,我……”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声音打断。
“没她的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谢玦揭开车帘望着车外,“西北战况危急,我顾不上这些乱七八糟的,朝廷倘若要治罪,我绝无二话。”
小郡主一听这话,脸瞬间白了,忙看向谢珩,“中书大人!”
谢玦却冷冷地喝住她,“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回去!”
小郡主被喝得一愣,回头看向谢玦,正好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睛。
谢珩用眼神示意裴鹤送小郡主,裴鹤对小郡主道:“郡主,我送你回府。”小郡主已经长成少女的模样,一张脸上褪去了天真烂漫,盯着一个人看时,眼睛中多了几分这个年纪的少女独有的忧郁,她一直看着谢玦,谢玦却再也没看她,她低下头去,眼睛红了些,最终仍是默不作声地跟着裴鹤离开。
谢珩登上马车,示意回谢府,车帘一放下去,车中便只剩下他与谢玦两个人。自谢玦回到盛京后,兄弟俩只见过一面,短短三年,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彼此的心境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谢玦见谢珩什么也没说,他也没有主动说什么。
这一条道路似乎格外漫长,风雪中有几缕笛声飘来,晦涩、破碎、喑哑,听得久了莫名感伤,马车一直行驶到朱雀台,谢玦终于率先打破沉默,“无论你要如何惩治我,我都不会说什么,但我没有错。”
谢珩并没有如谢晔那样暴跳如雷地勒令谢玦闭嘴,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
“哥,你一直希望我有朝一日能堪当大任,我明白我教你失望了,当众说出那番犯上作乱的话,硬闯兵部夺取兵符,我的所做所为根本不像一个谢家人,更不像一个世家公子,我对你有愧,但你原谅我,这一回我没有错,或许朝廷确有暂不出兵的理由,但我不能接受,这有违我心中的道义。”
谢玦道:“没有哪个朝廷会把边疆对外族拱手相让,也没有哪个皇帝会看着百姓生不如死却熟视无睹,这绝非王道所在,晋河之战死了十数万人,这是国耻,赵衡已经带兵去了青州,但仅凭他们是打不赢氐人的,如果我们继续作壁上观,西北将死更多的人,这已经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了,三省官员难道真的看不明白吗?”
谢玦盯着谢珩看,“还有父亲,他到底有没有想过,那可是青州啊!西北三镇中唯一对梁朝廷忠心耿耿的州郡,桓礼、还有长姊他们都还守在那儿,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氐人的包围圈中自生自灭?那是我们的至亲啊,父亲难道真的忍心吗?”
谢灵玉的书信已送至盛京,战争爆发时,她原本有机会离开,但她依旧选择留在了青州,或许是为了坚守对王珣的承诺,又或许只是为了验证那一句话: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氐人攻打青州,战场上牺牲的不仅仅是别人的孩子,为之而死的也不只有别人的血亲。
谢玦道:“我不明白。”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像是在黑暗中叩问一条出路,“事情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
谢珩终于开口道:“即便你今日成功盗取兵符,假传圣谕出兵西北,各州将军后续仍要向三省复奏,朝廷能够轻而易举地收回你的兵权,一枚虎符救不了青州,你做的事毫无意义,只能令你自己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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