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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一开口,谢珩掌中用力,将他的头压下去一寸,李稚的脸上瞬间冒了层浮汗。
这一头,萧皓出了门。赵慎想要与李稚再交代两句梁汾的事,一转头却发现房间中没了人影,于是让萧皓去喊他,可萧皓兜兜转转在园林中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人,他心中觉得奇怪,明明不久前还看见李稚一个人在阁楼那边转,这一转眼人就没了。
萧皓带人出来找,正好在街上撞见了一个人,他停下脚步,看了看棺材脸的裴鹤与他身后那群谢府侍卫,裴鹤也看着他,他又看了眼不远处停靠的谢府马车,他吩咐王府侍卫道:“你们回王府找!还有你们,去大理寺问问,看是不是被那边的人喊走了,若是找到少卿大人,便说世子殿下有事与他商议,让他即刻回来。”说完又看一眼裴鹤,没有上前搭话,径自往前走了。
萧皓全程没有遮掩,说话声清晰洪亮,又加之夜晚的街道本就安静,马车上的李稚听得清清楚楚,赵慎有事找他商量,在长达半个多时辰极其折磨人的寂静后,马车中再次响起了声音,“若是谢中书没有其他要事,我先行……”
“告退”两个字还没说出来,谢珩的手中继续施加力道,他本就压低的脖颈被迫更低,头也整个低了下去。“我是说……”,“我……”他每多说一个字,那只手就往下压一寸,李稚浑身的冷汗都已经被逼出来了,地上攥紧了的手在轻微颤抖,他从没有感受过如此强的压迫力量,明明谢珩一个字也没说,可那摧山倒海般的威严却压得他喉咙发腥、直喘不过气来,周围的虚空仿佛有了实质的重量,肺腑中的气被一股强力逼得吐出来,鼓膜在剧烈地震动,他几乎不能发出声音。
那是一种恐惧,越来越清晰的恐惧。
马车外,萧皓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李稚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即刻转过头去喊他的强烈冲动,可浑身的关节却好像被钉死了,“我……”头上又是一沉,身体被迫往前倾,重心前移,他立刻用手撑住了地,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头顶覆着的那只手上,脚步声由远及近,逐渐远去直到最终消失不见,李稚依旧一言不发地跪在地上。
头顶的力道松了些,李稚却仍是僵在原地,过了好半天他才重新抬头看去,却对上了一双漆黑深邃的眼,那是李稚第一次对眼前这张脸感到陌生。
谢珩垂眸望着他,终于低声开口,那声音并不阴沉,反倒很温和,像是一束光照进了漆黑的马车中,又像是一滴水落在了空潭中,“我以为,你会适可而止,我顾念着你年纪小不知事,对你一再宽容忍让,凡事皆由着你的性子,从没有不依的。你要离开谢府,我没有阻拦,你找借口敷衍搪塞,我也从未逼问过你。我以为你明白事理,只是一时的糊涂,可我没想到,李稚,你确实是执迷不悟。我对你越是理解忍让,你越是将这一切视为理所当然。”
李稚只觉得全副胸腔剧烈鼓震,说不出任何的话来,谢珩注视着他,“到此为止了。”他收回了手,对侍卫示意回谢府,十二架的马车在长街上缓缓驰行,谢珩没有再说话。昏暗的马车中,李稚说不上来是个什么表情,惊怔地望着谢珩,长街上又是一阵风吹过,一侧的纱帘轻轻浮动,有一两线纤细的光落在谢珩的脸上,他忽然意识到谢珩也正望着他。
他脑子里莫名响起了赵慎曾经谈笑时说过的一句话,“他若是真像你所说的这般好相与,是个温润如玉的君子,怎么可能驾驭得住京梁士族?正本清源,这是手段如此酷烈的谢照都没办到的事情啊。”自古以来,能坐上这位置的都不会是君子,君子当不了政客,更当不了权臣,权臣手中掌着权力,生杀予夺至高无上。
“我……我不能回谢府。”他竭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却没有太多的底气。
谢珩漆黑的眼睛注视着他,没有说话,在光明宫后殿园林中看见李稚与赵慎的那一刹那,当着大庭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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