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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住了他的性命。”
徐立春点头道:“也是,尚书省那群高官一定是想要极力保住他的,毕竟民意在此,夏阳伯再若是死了,士族丢不起这个人,更显得赵慎压过他们一头了,他们不仅要保住夏阳伯,还要让他升官发财。”
“是,韩国公也是这样同我说的。”
徐立春打量着谢玦,笑道:“二公子看似莽撞,但其实心是很细的,还特意去询问了韩国公。”
谢玦手中转着杯盏,道:“这只是对赵慎与李稚的一个警告罢了。”
徐立春心中叹了口气,却还是笑道:“一切都没错,只是二公子知道夏阳伯是何许人也吗?”
谢玦闻声将视线移到他脸上,“他不是御史大夫吗?”
徐立春道:“夏阳伯,字公茹,出身黄州六姓齐都夏氏,先汉时期祖上乃齐国侯夏濬,家中世代尊崇法家思想,少年时写过《山羊赋》,‘群山羊兮,呦呦艾艾,不见其身,但闻其声。’夏阳伯出身名门,祖父是武帝朝右丞相夏无忌,他少年时家道中落,因为性情刚直不愿与人合污,得罪了不少人,包括自己的亲戚在内,乃至于他在黄州当了三十多年的六品小官,渐渐没了心气,后来因缘巧合来到盛京任御史大夫。”
谢玦没听出有什么异样,“这不是很正常吗?”
徐立春继续道:“他在黄州落魄时,曾结交了一位患难好友,两人互相引为知己,结伴游览名山大川,想必也曾畅聊过不少志向与理想,后来也是那位朋友将他提拔到盛京。”
“谁啊?”
“那人便是曾经的黄州刺史、如今的广阳王,赵元。”
谢玦忽然停住了。
谢玦看上去好半天没回过神来,他脑海中迅速一幕幕地闪过这阵子发生的事情,从夏阳伯那一日满脸鲜血地跪在长街上,再到李稚那张温和带笑的脸,转而是那匹高大的黑骊,以及始终没有露面的赵慎,他忽然刷得起身就往外走,却被早就有所预料的徐立春伸手一把拦住了,“二公子!”
谢玦道:“李稚敢耍我?!”
徐立春示意他稍安勿躁,“如今夏阳伯已经前往豫州就职,再谈这些已经无益,大公子没有向您提及这些事情,也是不想再继续计较此事,且先坐下。”
谢玦哪里坐得下去,他脑子突然转回来了,盯着徐立春道:“等等,你们早就知道这事?”
徐立春道:“六年前,夏阳伯升御史大夫,当时他籍籍无名,大公子觉得此人颇有才能,本属意他担任当时的宁州府巡按,于是派人查了查他,却发现当年暗中牵线搭桥调他入京的是广阳王赵元,后来便打消了这念头。这些年他一直老实本分地留在御史台,士族对他的印象不错,也没有人再提起过此事。”
这言外之意是:夏阳伯从始至终都是赵元留在盛京的暗棋,且这事谢府从来就知道。
谢玦道:“既然你们早就知道了,为何还要让他担任豫州参政?”
徐立春平和地笑道:“大公子自有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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