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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只剩下李稚与谢珩两个人,一个在屋外站着,一个在屋内坐着,李稚终于低声道:“我过来取东西,我有几样东西落在这里了。”
谢珩道:“进来吧。”
李稚这才走进去,谢珩问道:“落了什么?”
“几封家书。”
“还记得放在哪里了吗?”
李稚点了下头。
背对着谢珩,从书柜中取出那一盒家书,李稚莫名竟是不敢回头,低头打开匣子装作查看。一进侧居他就发现了,这里的摆设没有任何变化,甚至给他一种他还居住在这里的错觉,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他当时图方便顺手把外套丢在了上面,如今也被叠放在原来的位置,他离开时没有搬走任何东西,主要是绝大部分东西都是谢府为他准备的,而说起文书古籍,更是不能拿走。
他来之前想过或许会遇到尴尬的情景,却唯独没想过会是如此,谢珩什么也没说,一切仿佛全都变,他忽然加快速度数完了书信,重新合上了匣子,刚一合上,身后传来声音,“有空坐下聊聊吗?”
李稚的神情一变。
湖心亭夜晚,风吹碧波,竹帘被卷挂上去,案几上摆了青瓷的茶具,暖金色的烛光将一切都照的格外晶莹温润。
谢珩将沏好的茶递给李稚,李稚犹豫了下,最终还是伸出手接过,却没想到实在太烫,惊得他刷得一下缩回手,谢珩仿佛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一样,没有立刻松开手,茶水没倾倒出去。李稚看他一眼,重新伸出手去,这回三指捏握着杯盏口接过茶,谢珩这才松开了手。
谢珩道:“这几日在家休息得还好吗?”
李稚道:“还好。”
谢珩打量着李稚,李稚却不敢对上他的眼神,低头喝了口茶。
谢珩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等对面的李稚慢慢放松下来,他脑海中回想起了李稚几日前和他说话的场景,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当时李稚说的并非真心话,李稚说那番话时脸色惨白,手攥得极紧,看似清醒决绝,神情中却有痛苦之色,这孩子没说实话,且显然是遇到了些事情。
谢珩当时见他情绪激动,感觉问不出什么,也不想逼他,就让他先行回去了,事后谢珩派人查了查,想看看这孩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却有些出人意料,裴鹤回来告诉他,这孩子确实没有遇到什么事。
裴鹤的原话是:“他一直住在谢府,没去别的地方,跟平时一样待在文藏室整理翻阅文书,和他来往的人都说瞧不出他有任何的异样。广阳王世子来京那日,他也去国公府赴宴,回来后怕招惹事端便闭门不出,贺陵病了,去看过两趟,除此之外,他的父亲李庭从京州来看望他,前两日已经离京了,要说唯一称得上奇怪的是,前两日演武场比武,听说赵慎受伤时,他第一个扑上去救人,倒是闹了一小阵议论。”
裴鹤最后所说的这件事,谢珩早就已经知道了,若单说李稚着急去救赵慎,听着确实奇怪,但了解事情全貌后,又有种情理之中的感觉,当日那名氐人皇子杀死梁朝武士,李稚在旁边催促礼部官员阻止不及,反倒激怒了那名氐人朝他们走过去,赵慎下场阻止了混乱,间接救下了他们二人,之后氐人皇子挑衅赵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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