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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衡元真像个摇尾的恶犬,全该乱棍打死。
但放他出去,又刻意留下,都是自己算计好的,他没道理不忿。
衡家富贵,穆君桐那么贪图银钱,说不定会多看他几眼。
秦玦对于寻常人的男女之情不了解,也不屑于了解,但他不懂这些,不代表他看不明白。既然人人都说女子会耽于情爱,那他就顺手推走,由着衡元行事。
人,在他眼里同物件也没多大区别。衡元是个可以利用的物件,穆君桐也是,他认为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想的。
直到看到两人并肩而行,有说有笑,他心头升起无从说起的恶念时,他才意识到或许动心起念的安排不太妥当。
一直以来若隐若现的占有欲彻底爆发,秦玦将穆君桐像个棋子一般随手安排,没想到自己却是自作自受,被反将一军,光是看他们在一起走路就胃部痉挛,几欲作呕。
他无暇理清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只是明白一个念头,那就是——穆君桐是他的,这些阿猫阿狗一个接一个地扑上来,真让人不痛快。
他面色阴沉,快步追上。
刚同岳府主人道别出来的方含章看见他的背影,又瞧见远处的穆君桐和衡元,心道不好,也跟着追了上去。
穆君桐正准备上车时,身后突然传来秦玦的声音:“母亲怎么不等我?”
一旁笑得灿烂的衡元一愣,转头看向秦玦,目光带着惊讶,但很快就压了下去。
穆君桐还未答话,他就先接话道:“恩人在寒风中苦等你许久,本以为你有事耽搁了,我便想着驱车送她回家,以免着凉。”
秦玦面不改色地回嘴:“她又不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寻常女子,倒不至于着凉。”
这句很有针对性的话让衡元想到了他被匪徒吓瘫在地的那日,这种丢人的糗事他自是不想再提,没想到秦玦这么狠毒,一开口就踩到了他的痛点。
衡元不敢看穆君桐表情,勉强维持着笑容:“难不成就因为她身怀绝技,就必须得吃苦耐劳,同粗野奴仆一般受罪吗?”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凭什么穆君桐身体强壮就可以吹冷风。
两人之前就不对付,现在又一言不合冒起了火药味,穆君桐连忙打断:“衡元也是好心,这么晚了,走回去也累。”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秦玦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几分。
“你……”他的目光落到穆君桐脸上,企图判断出她是否对衡元有意。
方含章就是在此时追上来的,他体弱,跑这一段路就气喘吁吁,连行礼的姿势也不那么标准了。
他一进来,秦玦和衡元之间那种古怪的对峙感立刻少了许多,衡元朝他那边靠了半步,而秦玦则是虚了虚眼睛,讥诮地看着这对表兄弟。
殷恒是凭自己本事知道秦玦的身份,认定他没有什么劳什子后娘,但这两人可不知道。
明知道她是个寡妇,还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难不成这家人也有什么血脉里的癔症,品味独特。
方含章不知道秦玦在想什么,只觉得他的视线有些锐利,好似能看穿他所思所想一般。
他避开秦玦的视线,对穆君桐道:“此处离城门稍远,若是不介意,我也可以驱车送你们二人回家。”
他心想,只要不让衡元和穆君桐扯在一块儿,应当就不会有什么大碍。却不知在秦玦眼里二人蛇鼠一窝,没什么区别。
“那可不必了,严亲名声要紧,不敢跟乱七八糟的人扯上关系。”秦玦开口,明明语调平平,可就是有股阴阳怪气的味儿。
穆君桐也不知他哪儿根筋搭错了,她在意名声有什么用,她只想做马车回家好不好。再说了,这两人都是她救过的,让他们帮忙送一趟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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