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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完血迹,他捞起酒坛,毫不犹豫地倒在了她的肩头。

她痛哼一声,咬住牙,冷汗直流。

身体因为疼痛不住的战栗,再也无法控制呼吸,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喘息着。

他用干布抵在伤口下方,没让烈酒打湿她的衣物,手法娴熟,显然没少处理伤口。

这下除了闷闷的雨声,屋内便只有穆君桐不平的呼吸声,秦玦按在她肩头的手也随她紊乱的呼吸不断起伏。

穆君桐极力控制着呼吸,因疼痛而仰起头。

她的呼吸、脉搏、痛哼,越来越清晰,他感知到了她的一切,包括痛苦,在黑暗里,他的身影像一张绷紧了的弓。

冷汗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流,留过锁骨,滑过秦玦扣在她肩头的指腹边缘,像蚂蚁爬过,带来怪秘的痒。

视野昏暗,他什么也看不清,手指忍不住扣紧。

雨声再大一点就好了,就能盖住她的呼吸,盖住这些嘲哳。

他退后半步:“没有伤到要害,无甚大碍。”

“嘭”地一声,他将酒坛放到桌面上。

脚步声放大,岳言山率先踏进来:“大夫来了。”他嘟囔道,“怎么这么黑?”

刁玉跟在后面,对大夫说道:“我来帮忙包扎。”

秦玦面色平常地回身,而穆君桐也跟无事发生般收起刀。

大夫同刁玉上前,因为伤口处理过了,便只是上药和包扎。

秦玦走到屋外,岳言山跟在后面,瞧着他的侧脸:“你这般不忿吗?”

秦玦愣了一下,侧头,蹙眉道:“什么?”

岳言山丝毫没有听出他话语里的错愕,只是体谅地点头叹道:“也是,你继母被伤成这样,合该生气。”他同仇敌忾,“一群仗势欺人的狗东西,不过是生得多罢了,家族盘根错节无人整治,便欺男霸女,真把自己当地头蛇了。”

秦玦没再回话了,抬头瞧着天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岳言山好奇地问:“你在想什么?”

秦玦喃喃道:“有些不解。”不解心头那股情绪是什么,竟让他无法愉悦地欣赏自己引导而来的结果。

第39章

暴雨来得迅猛, 去得也快,站在屋檐下等了没多久,雨就停了。

穆君桐从屋内走出来, 她的面色仍然惨白, 但可能是休息了一忽儿,精神好了不少。

站在屋外的两人回头,还未等穆君桐道谢,岳言山就已经先一步开口道:“伯母伤势如何?这些恶奴实在欺人太甚。”

穆君桐肩上的伤是那个死人捅的,但没有人会解释。除了当局者以及一眼看透的秦玦以外,谁也不会知道其中细节。

穆君桐笑了笑, 语气有些虚弱:“并无大碍。此次还要多谢你了, 若不是你帮忙,怕是不止挨肩上这刀了。”

她的语气很真诚,哪怕是后面那句听上去像是开玩笑的话,也是用轻松的语气说出事实。

即使这样,说到这些血淋淋的事实,气氛仍旧沉了下来。

岳言山不好意思地挠头, 完全没有意识到一旁的秦玦脸色黑了几分。

这种沉默的气氛实在有些压抑, 岳言山朝穆君桐走过去, 见她迈过门槛,虚扶了她一下,犹豫地劝慰:“伯母, 我知晓妇人家看到死人总是有些害怕的,但这人死有余辜,不知道多少好人家的女儿死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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