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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贤书,总不能做个伪君子。”
裴砚屏息:“殿下,这是国之大事,请殿下三思。”
太子摇头:“那孤换个说法,若孤今日为心中的几分不安便能不顾父皇病体惹他不快,明日或许就能再进一步,为一己私利彻底枉顾人伦孝道。到时你身为孤面前的近臣,是会觉得孤能分清轻重,来日必成大器;还是会觉得孤这般步步堕落,日后终会沦为昏君?”
裴砚被问住了,哑了半晌,不知该如何作答。
太子笑了笑:“这世上生来就是坏人的人,没有几个。可人若想纵容自己、想让自己日渐沦落,很是容易。孤若不是太子,一念之差做些自私自利的事情或许也没什么,可在太子这个位子上,权势是无尽的,一旦放纵自己,就说不好日后会是什么样子。”
他说得从容又平和,书中所写的“正人君子”的模样,大概就是这个模样。
裴砚看着他,心下只觉这样的人大抵堕落不到哪里去,便直言道:“殿下不会。”
太子笑意未变,看看裴砚,忽而意识到他比自己小三岁,口吻里便有了些当兄长般的叮嘱:“莫要考验人性,也莫要让孤拿自己去赌。孤一旦拿自己去赌了,赌上的或许就是天下万民日后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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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外,楚沁等得直打哈欠。
她不到七点就已经到了,刚开始是在车下等,后来站得累了,就又回到了车上。
但车厢就这么大,坐得久了既无趣又憋闷,她便再度下了车,驴拉磨似的踱来踱去。
然后,裴砚给她的那块怀表就遭了罪。那块表自从到了她手里,她就一直随身带着,图个看时间方便。这会儿因为等得着急,怀表被她打开又合上、合上又打开,其间好几次她都觉得等了半天了,打开怀表一看,分针的挪动却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楚沁就这样越等越暴躁,刚开始是心里暴躁,后来连带着肚子里也暴躁起来。
近些日子她都喜欢在裴砚出宫后和他一起去吃个宵夜,为着宵夜,她晚膳总是吃得不多,在路上就已经觉得饿了,现下更是饿得厉害。
如此又踱了几个来回,楚沁不再拉磨了。
她想走来走去大概会饿得更快,便再度扶着清秋的手回到车上,但没进车厢,就坐在了车辕上,手托着腮,百无聊赖地继续等,心里想吃麻辣串串。
另一边,裴砚与太子终于走到了临近宫门的地方。裴砚屏息望了眼宫门,想看楚沁在不在外头,但宫门说是一道门,实则镶在一道极厚的城墙外,城墙有几丈之厚,墙上留出的门洞自也极深,从里面什么也看不见。
裴砚扫了眼太子,状似轻松道:“臣这就出去了,殿下请回吧。”
太子浑不在意:“无妨,送送你。”
裴砚:“臣不敢。”
“客气什么。”太子好笑地看他一眼,他只得把话噎住,低着头继续往外走。
接下来每走一步,裴砚心里都在祈祷楚沁这会儿好好在车里坐着,别让太子看见她。不然太子知道他进出宫都还要娘子陪……多丢人啊!
楚沁坐在车辕上,饿得发昏的眼睛没精打采地盯着宫门。
这会儿宫门还开着,但因天黑,她也看不见宫里的情景,只能隐约看到含元殿前侍卫们手中火把映照出的星星点点的光火。
太子身边却没带宫人,两个人一路踏着夜色而行,从楚沁这边什么也看不见。她只得竖着耳朵听,终于听到门洞内有了声响,她一下就多了些精神,继而直起腰背努力看了看,在几乎看得眼睛都酸了的时候,终于借着墙上火把的光晕隐约分辨出昏暗里的其中一个身影是裴砚,她一下子跳下车,欢欢喜喜地跑过去:“裴砚!”
“裴砚!”
门洞聚音,年轻女孩子的声音灌进来,一下子显得特别清楚。
正往外走的二人脚下都是一顿,一片昏暗中,裴砚清楚地感觉到太子转头看了他一眼,但只能低着头假作没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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