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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正事,楚沁直言道:“王宇已差人来回过话了,这事是我不好,没能看住安氏,竟让她跑到学塾去。”
裴砚好笑地看着她:“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能天天盯着她。她自己的错,让她自己担好。”
楚沁浅怔,想了想,这道理倒也不错。
又听他道:“再说还有道汤呢——王宇是不是没来得及告诉你?”
楚沁愣了愣,茫然地看了眼杵在门边的王宇:“什么汤?”
裴砚问她:“前几天那个暖锅你可还记得?里面有蛋饺有鱼丸虾丸的那个。”
楚沁心想,哦,就是你上次突然杀过来的那回呗?
她当然记得。
她便点了点头,问:“怎么了?”
裴砚道:“方才安氏去学塾送晚膳,里面也有那道汤。”
楚沁仍旧不明:“那不是我叫的膳,是膳房做了直接送来的,再做也不稀奇呀。”
裴砚一哂:“可安氏知道我喜欢吃。”
听到这句,执掌内宅一辈子的楚沁一下子就懂了。她倒吸了口凉气,脸色发白:“这是把手伸到我院子里来了?”语毕一记眼风扫向清秋,清秋心领神会,立即出了屋,要去盘问正院的下人。
裴砚倒有些意外她会这么快就想到这一层,更多的解释倒都省了,只看向王宇:“你一道去。将安氏身边的人也押来,一并问清楚。”
楚沁平心静气地垂眸,没多说什么。
他们这样安排看似大动干戈,其实是不得不为。大宅院里是非多,很忌讳旁人将手伸进自己院子来,倘若在出小事时不刨根问底,日后早晚要有大麻烦。
她上辈子初掌中馈的时候不太拿得稳这些轻重,也曾对下人们太过宽和,后来便差点闹出大篓子来。若不是裴砚出手及时,她的孩子可能就没命了。
清秋与王宇出了正屋,便默契地往后院走。王宇很有先见之明,早就命人将安氏那边的人都押到了院外等着问话,这会儿得了令,直接押进来就行了。
清秋将正院的下人们也都唤了过去,除了清泉暂且还留在屋里服侍,其余的人都在了。
王宇立在院子里,目光凌凌地扫过两边的人马。左边二十多个是楚娘子正院的,右边七八个是安姨娘西院的。
事情关乎府中的明争暗斗,问话不大可能是简简单单的“问话”,免不了要动刑。王宇揣摩着裴砚的心思心底冷笑,暂且没看正院的人,递了个眼色,两个手下就把安氏身边最得力的归燕拎了出来。
归燕满面惊恐地被按跪在地,王宇袖着手,居高临下地问她:“是你自己说,还是我问?”
归燕脸色惨白,樱唇颤个不停,还是嘴硬了句:“奴婢不知出了什么事……”
王宇面露遗憾:“那可就对不住了啊——”
卧房里,楚沁平心静气地喝着茶,隐隐听到后院传来一些不大真切的惨叫声,便知是问话时动了刑,执盏的手不由颤了颤。
裴砚不经意地看见,声音变得小心:“你害怕?”
楚沁“嗯”了声。
她的确害怕。哪怕执掌了一辈子内宅,自己也下令动过板子,她也还是害怕的——打人谁不怕啊?
裴砚思索道:“要不先去我那里歇着?他们问完会来回话的。”
楚沁心说那也真是大可不必……
不过还是点了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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