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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的干系,便恩荫进了羽林卫,补了个副统领的缺儿。严格来讲,该管人叫“指挥使”,但人在屋檐下,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统领”这个称呼明显取悦了林胖子,他打量元宵半会儿,吊儿郎当道:“原来是小元管事,我道是谁鬼鬼祟祟地站这儿呢!”
元宵在心里将这狗东西骂个底掉,面儿上却还赔着笑脸,将在门口那番说辞重复了一道。
林胖子原也是闲话一句,本都已挥手叫元宵走了,不料元宵跨门槛一动,腰间的香囊竟在日光下闪过一抹金光,好巧不巧地晃到了他的眼睛。
林胖子当场挑了挑眉,喝住元宵:“等等!什么东西这样金光闪闪的?!”
元宵嘴里发苦,知是那药瓶上的金漆印,他强自镇定道:“嘿嘿,统领,是香囊。这我相好给的,她乡下人没见过世面,只管用些缕金线什么的,是小人不是,晃了您的眼。”
姓林的是个贪财人,才不信什么缕金线会闪光,只当是这小管事怀中偷藏了金子,便起了抢夺瓜分意,一伸手:“这么新鲜?拿过来给我瞧瞧。”
那药瓶子虽小,但到底要比香料重许多,元宵哪敢给他瞧,连连后退,辞道:“这香囊用得忒旧了,怕要脏了您的手,也不是什么稀罕物的,您看它做什么的。”
他越是如此,那林胖子便更坚信他藏着宝,两相争执不下,胖子竟直接上前两步来抢。元宵也急了,忙拥双手捂住香囊、死死护着,他年纪小,也灵巧,穿着铠甲的胖子反而够他不着。
一来二去,林胖子喘着粗气红了脸、彻底恼了,一边拽元宵,一边高呼一声“来人”,便叫七八个羽林卫将元宵团团围住,他怒骂道:“贼管事,言辞刁滑、目光闪躲,我看你定是藏了私!”
元宵红了眼强辩,“真就一普通旧香囊!林统领你怎么以大欺小呢?!”
“普通香囊你倒是给我看啊?不心虚你藏什么?!”
“你管我心虚不心虚,姓林的这是我私人的东西!你狗仗人势、惯会欺负我们下人!”
林统领哪里受过这样的气,竟“嗖”地一声拔出了剑——
“你给不给?!”
元宵被他逼急,也咬牙一横心:“不给!你用强的,我偏不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虽是下人,却也是永宁王府登记在册的管事,大锦律例杀人偿命,林统领尽可以动手!”
“哼,”那胖子被气笑了,恶狠狠道:“凭你也配?我不杀你,我砍了你这一双手!看你还如何与我要强!”说着,他吩咐几个羽林卫将元宵那紧紧捏着香囊的手展开,提着剑便上前。
林胖子到底是太皇太后姻亲,手中长剑明晃晃得直发寒气,元宵心里打鼓,却还念着他家王爷一双腿,干脆闭上眼梗着脖子,只盼能护住这一点好不容易得来的药。
结果,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传来,元宵只听得耳边一声脆响,紧接着便是瓷器清脆碎裂的声音。
他慌了,忙睁开眼睛,却发现香囊整个好好地握在他掌心、里头的小药瓶自然也完好无损。再细看,才发现碎裂在地上的,是一只小小的青瓷酒杯。
而林统领刚才只觉得额心一麻,紧接着便有冰凉的液体从脑门上滑落,他抖了抖,抬手一抹,发现那不是血而是些透明的酒液。他又惊又怕,壮着胆子大喝道:“谁——?!”
“指挥使英武,何必同一个孩子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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