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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结了账，就和他一起往住处走。

和喧闹的北京不同，虽然是平安夜，小镇空荡荡的街道却很安静，行人并不多，宽阔的马路上偶尔有车子匆匆驶过，然后便是绵延不绝的安静。

空气很冷，燕霖热乎乎的身体挨在我身边，昏黄的路灯下，羽毛般飞舞的落雪闪烁着莹莹微光，温暖又静谧。

走到河边的时候，燕霖突然让我停下，他找了一根树枝，围着我走了一圈，画了一个大大的爱心，把我圈在里面。

然后他站在我对面，羞涩又期待地从双肩包里拿出了一副装裱好的画，递给我。

我接过来看了看，是一幅漂亮的油画，上面是我决赛出道时跳青花瓷的样子。

画中人身披长袍舞衣，眉眼清黑，墨发高悬，身姿飘然潇洒，恍若仙人。

我不觉看呆了，愣愣看向他问道：“这是我吗？”

燕霖点点头。

我又目不转睛地仔细瞧，低声道：“这比我本人好看多了。”

燕霖摇摇头，认真说道：“没有你本人好看。”

这幅画太过美丽，充满了细腻的心思和真挚的情意，我爱不释手地捧着看了好久，才抬头问道：“这是谁画的？”

燕霖微微红了脸，害羞地垂着眼说道：“我画的。”

我顿时愣住，我知道他喜欢画画，平日也见他画过，但大多都是日系漫画风格，我竟不知道他的油画画得这样好。

“好美…”心中涌起了阵阵暖流，我忍着泛酸的眼眶，将那副画紧紧贴在胸口，低声道：“谢谢你，真的好美，我好喜欢。”

燕霖见我喜欢，眼里立刻盛满了笑意，一眨一眨地，像星星一样，泛着明亮又柔和的光芒。

“送给你的圣诞礼物，也是…”他紧张地抿了抿唇，羞涩地说道：“告白礼物。”

他的样子太过可爱，我忍不住笑了，摸摸他的脸，柔声道：“我好开心，我觉得很幸福。”

燕霖甜甜地笑了：“本来打算明天再给你的，但今天是初雪，初雪是告白的日子。”

他说罢便微垂下眼，胸口起伏，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调整好呼吸，鼓足勇气般的抬眼望向我，认真说道：“哥哥，我好喜欢你，你是我的初恋，是我最爱的人，我好想和你交往，我想把一切都献给你，你答应我好不好？”

深蓝的夜空下，洁白的雪花被灯光染成了暖暖的明黄色，像绒毛一样，温柔地落在他蓬松的卷发上，柔软的脸颊上，浓密的睫毛上。

而他全然不觉，乌黑清亮的眼睛只深深凝望着我，仿佛我就是他的全部世界。

怔怔望着他，我突然意识到，我带他回家，并不是自已以为的那样，我并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为了逃避苏玉臣的围追堵截，更不是因为在厂里那个随口说出的约定。

在感情上，我可能是真的折腾累了，而这几个月来，他的稳重可靠，细心体贴，又总让我感觉，这样平静温馨的日子能漫无边际地延续下去，直到永远。

他既是我的情人，也是我的弟弟，和他在一起，一切都安定温和，我不再是单打独斗的北漂，我在北京也有了家人。

而在这一刻，我才突然意识到，这段感情，于我于他，是截然不同的。

对他来说，我不只是一个过日子的对象，我是他的初恋，是他第一次心动的人，也是他的爱人。

我所以为的平淡日常，是他珍藏在心底的，最甜蜜快乐的恋爱。

他只是个初次坠入爱河的孩子，在平安夜纷纷扬扬的初雪中，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