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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士大夫都佩刀,男子以颀长健硕为美。
蒋芳生得瘦小,即便他爷爷现在位高权重,也没有多少人瞧得起他。
难得郑无伤竟不避讳一起大打出手的前仇,找他负荆请罪,还要将心仪的美人拱手相让…………
公孙行端酒杯的动作顿了一顿,抛出笑目:“这不是好事吗?”
蒋芳搓了搓手:“可……可我大父不愿意我与他接触,也不同意我娶舒窈为妻,禁了我的足,今日找先生还是我偷偷出来的。”说完,他离席大拜,头都要垂到地面的席子上。
“先生从前是我大父最得意的幕僚,请先生替我出出主意。”
公孙行垂着眼,小口小口的,慢慢喝完了酒盅里的酒。
他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几个小孩从窗外互相推搡着跑过。
有个拍手笑道:“道之上,秋暮瑶池望。”
有人应着接:“道之中,三十六离宫”。
还有个银铃一样咯咯直笑的女娃儿:“道之下,晏晏金舆驾”。
蒋芳眼睁睁看着一向温文尔雅八风不动的公孙行愀然变色,蓦的站立起身来,几乎把桌子推倒,急急的推开窗户。
只能看见几个跑远的孩童背影,杂入灾民之中,瞬乎不见。
公孙行酒也顾不得喝了,道还有要事在身,叫蒋芳稍安勿躁先顺着蒋旭的意思等他想法子,便匆匆离去。
他没有回府,直接递符进了宫。
……
申时,上林苑,狮苑。
猛兽咆哮之声此起彼伏,惊起飞鸟,震栗山林。
有个小黄门从围得水泄不通的羽林郎圈外猫着腰小心翼翼走过,登上狮苑中最高的渭阳台,把一句话递给了独守在那里的恒王齐渐——
“舞阳长公主求见圣面,请殿下帮忙求情”。
这小黄门是从前老太后的宫人,语气对着齐渐也不那么恭敬,他话音刚落,苑里笼中的雄狮吼了一声,爪子拍在铁笼上。
齐渐手里捏的一个枣酥饼滚落在了地上。
那人趁乱传了消息,便快速隐匿在人群之中,像滴水汇入大海。
齐渐转头再看,已无处寻觅这个小黄门的踪影。
他渐渐凝重,将视线投往角抵场,只见鼓声喧起,狮吼助兴,齐凌赤膊正与一体格魁梧的力士缠斗。卫士郎官里三层外三层,白生生的刀,黄灿灿的戟,燥热秋阳下映出刺眼的光。
近些时日,齐凌近乎痴迷的沉溺于角抵游戏,两三日就要来一回,回回亲自下场,似有用不完的精力。
陪玩的羽林郎要擢出力士来,既要输,又要输的精彩,不免有些吃不消。
谋臣博士也提着心:遇到奇异星象,就算不像宋景公一样播德于民,祈怜上苍;不像前朝成祖一样惩治宰相,移厄于臣……也该有所警觉,不立于危墙之下,不再参与角抵这样有些危险的游戏才是。
但谁也劝阻不住。
隔了几十丈远,齐渐慢慢将目光凝向场上的兄长,骄阳烈烈倾下,他面上落着明晃晃的光,唯有眉弓眼窝挡下两片阴影。
像一轮明亮得能灼伤人的太阳。
笼罩在长安城上方的阴云似乎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
齐渐瞬乎之间也有些错觉,星星岂能与太阳争辉呢?
他想,正因为皇兄不放在心上,周遭的人才能安下心来,不至于真如天塌了一般。
即便如此,齐渐还是被刚才那个突然出现的小黄门搅乱了心神,感觉最近皇帝身侧的护卫不如从前森严了。
他喝下一口凉茶,静了静心神,对现任的羽林军中郎将刘凤之道:“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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