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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殿下不宜多用。”
宫娥等见齐凌来了, 将匣奁规整好,静默退出。
这夜齐凌夜留在椒房殿陪她, 二人默不作声的各自做事。
燕北战事增加的累牍摞在案头, 摞成一座小山,皇帝拿走几卷,才看完,曹舒又捧了些来。
朱晏亭这夜精神还算好, 本在伏案调粉为乐, 忽然, 她视线不由自主向下朝腹上瞄去,那里平平整整,甚至越发消减,她微微蹙了眉,心下隐隐惊动。
齐凌从案见抬起头的时候,看见她就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腹部。
而后,慢慢取掉缠臂的莲花镯、一颗一颗取下精巧的指环,护甲,褪干净了一只手,方将素白指掌悄悄覆到了自己腹上。
齐凌没忍住,“嗤”的笑了一声。
朱晏亭匆忙将手缩了,抬起头来,瞪着他不说话,细细看的话,还有两抹红晕在脸颊边上,饶是她语气恼怒,也毫无威势。
“陛下不认真看奏表,对着妾笑什么?”
齐凌笑了笑,复低下头,边览卷边道“当然是笑阿姊笨拙,朕虽也没有皇子公主,却也知道才两个月是摸不到什么的……”况她还除环去戒,郑重其事。
他忽又想到太医令说此胎不稳,笑容僵在唇角,渐隐不见。
揉了揉眉心,将正事放下,拿起太医令呈的脉案和药方来看。
朱晏亭见他神情逐渐严肃,似遇到了难以抉择之事,便转身去往殿外,招来曹舒询问。
曹舒神情有异,直道:“今日的事,不敢说给殿下听。”
在她再三逼问之下,方才松口,皱着一张脸,期期艾艾的说。
“今天……老燕王派了一个使者来。说是……说是要……”抬眼瞄朱晏亭。
她面微沉:“废后?”
“殿下猜得不错!”不用亲口说出,曹舒松了一大口气:“老燕王送来议和书,请划地自治,仍旧称臣纳贡。但说陛下受……受到殿下蛊惑。”隐了许多大不敬的词不敢说,续道:“说只要废黜殿下,即刻收兵。”
朱晏亭银牙细咬,捏紧袖中手,唇角丝丝冷笑,暗忖:这老东西,还是我叔公。做了昏头事,倒把孤作成了清君侧的由头,我若被废,齐凌复无嫡嗣,又给他苟延残喘之机,我若不被废,陇西战场正失利,恐有皇帝为美色所惑乱国之说。
她心中忽沉,静了良久,听见胸腔里一下一下的隐隐跳动,还是问了出口。
“陛下怎么说?”
“陛下什么也没有说。”
曹舒褶皱的脸深深埋着,语气平静而恭谨,似乎费力斟酌了一番措辞,小心翼翼瞄她一眼,道:“陛下斩杀了来使,使人悬他头颅回燕地了。”
朱晏亭微微一惊,虽然使者会被拒绝是她意料之中,但是没想到皇帝会反应这般激烈。
……
朱晏亭自己一个人呆了许久,至华灯初上时,亲自接过宫娥奉的汤,待要进门,又靠在屏风之后,缓缓平复呼吸。
再转过去的时候,已经笑意浅浅姿态端方,走向齐凌,给他亲手端去一盏羹汤,而后,开门见山问。
“陛下为什么要斩杀来使?”
齐凌险些被汤水呛着,咳嗽了好几声,立刻瞪视外面,厉声道:“让曹舒给朕滚进来!”
朱晏亭扼住他手腕道:“不成,这件事是妾逼迫他说的,陛下不可怪罪他。”
齐凌沉吟了一会儿,放下汤羹,抬头看她。
“一则,区区一封国,才打了两场小胜仗,哪来的胆子和朕平起平坐议和?朕砍他再晚一天,四十八个封国的使者都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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