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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碰了一下,一仰脖,一滴不剩尽数饮下。
而朱晏亭尚捧着卺怔怔的。
“唉呀,陛下,这要夫妇同饮的——”那礼官是个最重礼法的老学究,通读《礼》《易》,望着这荒唐一幕脸都要青了,使人再上前为他满上。
曹舒歪着脸挤着眼睛拼命给礼官使眼色,后者只当没看见。气的曹舒心里暗骂“腐儒、迂腐、食古不化”,却也值得原地跺足,毫无办法。
皇帝素来不胜酒力,出宴都以柘浆、桃滥水替代,半边卺深,半边就抵三杯酒,这酒又烈,这厢才饮下半卺,眼睛就红了一圈,他端卺在手,不明就以,眼睁睁看着内监又过来斟了半卺。
礼官道:“请陛下再饮。”
齐凌只得又缓缓端起那卺。
这次方是二人同举卺,同时饮尽。
这一遭后,他全程便只抵着自己的额头,坐在一侧,静静等候祝颂唱罢,成礼。
而后礼官等外臣退去,内监也退了,曹舒守在殿外。
宫人鱼贯而入,为帝后换衣。
给他除下外罩的衣袍,摘下通天冠、佩刀、双印。
朱晏亭的衣裳是在屏障后换的,繁复的袿衣光是解开各种束带,一层层褪去就花了不少时间,待解散发髻,着上轻衣,转身出来,灯光晏晏,帷帐低垂,皇帝已就里侧躺下。
女官和宫人将她往里领,朱晏亭站在账外,站了一会儿。
伸手探入帷间,微微掀开幔帐,清醪弥浅淡酒息,绡帐间错霞色金丝,将灯火滤得幽暗深邃。
新婚之夜,她才嫁的夫郎吐息均匀,胸膛缓缓起伏,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只吩咐宫人退下,只留齐凌用惯的曹舒等在外间顾应照料,便引一枕,挨在玉枕上卧在了外侧。
为免蹭着脖颈的伤,她侧卧着,长可及腰的发丝拢于枕畔。
齐凌睡得半梦半醒之间,闻到一股幽幽的兰芷之香,是楚香,馥郁之中夹杂一丝若有若无的生辣凛冽。
睁开眼,有人侧卧枕畔,像丝縠之间一束楚楚温玉,香味好似从她白皙的脖颈间一阵一阵透出来的。
玉山倾颓。
他缓缓支起上身,轻叩婉转横陈的低处,玉肌的热,轻易透过两重衣料。
沿那处起伏巍峨而上,窸窣之声将呼吸掩藏,指节叩至颈窝,她终于吃痛,低吟了一声。
方启口,已被揽入了一个酒香浓重的滚热怀抱。
……
没有多少温情和怜惜,酒劲助长了他高涨的征讨之欲,一寸一寸逼近、掠夺。
她额抵玉枕上的兽首,额间温湿,衣料尚完好,素纱褶盖背脊,肩胛紧绷,而伏延的腰线以下,灯火不能经耀的所在已是一片狼藉。
青年遒劲有力的身躯还覆着她,掌心一握,汗浸的丰盈肌肤裹着湿透的衣料尽为他所夺。
她的手指紧紧扣着枕畔瑞兽狰狞的面孔,指节发白。
“陛、陛下……”
终是忍不住,唤出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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