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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你想做的是什么?”虞念清有些好奇地问。
一向能言善道的梁知舟倒是难得沉默下来。
他们就站在正厅门前的芜廊下,抬头远望便是一方极为广阔的天地,近看能看见院子一颗特别高大却光秃秃的树枝。树枝零星挂着几片枯叶,被风一吹就能打个转飘落下来,颇有些寂寥的意味。
梁知舟就站在风口上,冷风将衣摆吹起又落下,只是身姿依旧挺拔。
“我尝试去做一些能改变的事,最后结果也算不上很好,才明白有时候个人的力量十分渺小,那怕是坐在那个位置上也有诸多不易。”
他看着远方,下颌紧绷十分冷淡,如同俯视人间挣扎种种却不为所动的神灵,“我可能没有岳父那样的志向,求的不过是身边人的安稳罢了。”
国库里没银子,百姓手里也没银子,银子和资源都被世家瓜分。上辈子是七皇子坐上了那个位置,但接手的完全就是一个烂摊子。他们君臣相互猜忌又防备,临末了,那个外界传闻中的铁血暴君找他喝酒,许是感觉到大限将至,他举着酒杯怅然又释怀道:“朕,真的不甘心,倘若……倘若再给我十年的时间……”他最后累死在案牍之前,也是堪堪将朝廷营收抹平。
朝廷刚喘口气,又恰逢天灾,世家囤积资源坐稳钓鱼台。当时赈灾的有个年轻的官员,见过了无数人饿死在自己面前,去游说世家降低粮价时,意外瞧见世家公子身边的小厮养了一只狗。当时狗的身边摆着四个用银盆做的碗,碗里摆满了食物,甚至还有专门的人投喂新鲜的瓜果。那名年轻的官员这辈子都没见过那样水灵的瓜果,从门口出去时,一时没想开直接撞死在世家门口的石狮子上。
想到这里,他的神情越发冷淡,“开始罢了,总会有些不同。”
她那时其实不明白梁知舟的话,因为男人又突然岔开话题说了一些别的,后来她要忙着给京城送年礼,还要将棉衣布坊撑起来,就越发没有时间细想。
棉衣布坊拢共就千把人,在召过一次人之后,隔天就有人来问能不能家里出人来替换。替换的理由都是五花八门的,有些是说孩子做不了重活,有些是说自己妻子粗手粗脚怕把布料弄坏了,还有的直接说老人年纪大了做几个工钱不够生活……
他们畏畏缩缩,不过要求替换的时候倒是挺理直气壮,一幅为了主家考虑的态度。
她有些作呕,没有同意,而是用了一开始选进来的那批人。可渐渐工人中间有不吃不喝将四个馒头省回去的,还有带了一节竹筒将汤都灌装进去等着带回去的,有一两个小姑娘因为长期挨饿,直接晕倒了。她便让泽生颁布了一项新的规定,每日至多能带回去两个馒头,若是有人偷偷摸摸将自己口粮全都省下来,就都驱赶出去。
在第一场雪花落下时,京城那边快马加鞭送过来一个消息。
皇上驾崩了。
梁知舟和她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正在算账,看看制衣坊还需要多少的银子。听到之后,手上一抖,账本上便出现了很粗的一道墨痕。
她来不及去管这道墨痕,追着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
“这是暗卫送过来的消息,不眠不休换了三个人,应当是十日之前的事。”梁知舟估算了一下时日,抚上额头,略略有些烦躁,“京城那边应当会封锁消息,传到这里大概还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那时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他也全然没想到皇帝会在这个时候驾崩,驾崩的原因也不怎么光彩,服食丹药过多之后,觉得自己雄风依旧,再同一个妃子颠鸾倒凤时直接吐了一口血,人当场就没了。
夏贵妃先反应过来,将消息传递给宫外的五皇子,五皇子先带着军队西大营的军队进了皇宫,想要登基。只是还没有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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