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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包浆的木质大桶,上头盖层白布,底下隔着水有炉子在蒸,热气往上头飘,闻到的是糯米饭的香。
旁边还放了一张桌,上头摆几个敞口青花大瓷罐,全是往饭里面放的小料。做饭团的是个老阿婆,刚送走了前头的人就看见她们几个站在那里,挤出几道笑纹,“小囡吃什么呀?”
“阿婆,我们要三个,这里的料都加上一些。”
阿夏刚才询问过,替她们回答了。
“好,小囡你们等会儿。”
老阿婆在案板上摊开一张油纸,再掀开白布,从木桶里舀出一团雪白的糯米饭,放到油纸上头,摊摊平整。从罐子里挖点小料抖在饭上,一点咸菜、几许油条沫子、蛋丝,更要紧是洒鱼松。
靠海靠河的人家不缺鱼,琢磨怎么吃鱼才是正经事情,有人就想有鸡松,干脆想个法子做鱼松。
用处理好的大鳜鱼放到竹笼屉上蒸熟,皮、骨、刺全都给挑掉,锅里放麻油熬,切碎的鱼肉炒,干炒的鱼肉并不好吃,一定要放盐和酒。
做鱼松的关键是要烘干,甜酱姜丝和瓜丝也一道放下,拿小火去炒。鱼肉变得一点水分也没有,黄透酥香,丝丝联结就成,饭团里放上它才算增香。
全部料都放好,再加点饭揉紧,打开皱巴巴的油纸,露出里头一小个紧实的饭团。最开始的一口是纯吃糯米,没有味道。
再往底下咬几口,舌尖最先能尝到鱼松的味道,沾之即化,咸香可口。油条沫子有点嘎嘣脆,吱吱地响,蛋丝里加了点酱,咸菜最好吃的是不咸的。
只这么几样东西,就叫无味的糯米饭变得可口。虽然好吃,但阿夏不得不说,要是不喝什么,真的噎得慌。
索性老阿婆还支了个炉子煮豆浆,三个人坐在后面的那张小桌子前挤一挤,喝一碗热腾腾的豆浆,再吃一口饭团,看着人挤人。
等肚子填饱后,此时的天已经完全分明,阿夏她们从小摊子里出去,一家一家地闲逛。
卖早食的摊子必定是连着的,有的支口油锅,耍着面团条子炸油条。刚炸出来的油还没落,滴回到铁锅里还溅起一小团油花,放到竹架里金黄酥脆。
有的小贩就卖包子,竹笼屉摞得很长,上下通气,每一层都是不同味道的,豆腐雪菜包、糖包、肉包、油包。旁边案桌上还放了不少竹笼屉,全是已经包好的包子,只要底下炉子的火不断,包子都能蒸的皮软馅熟。
更有的图省事,直接弄只很大的陶炉,里头煨煮茶叶蛋。茶叶的话陇水镇是不缺的,山里的茶园一座多过一座。散茶沫子是卖不上价的,拿来熬茶叶蛋正好,这样熬出来蛋黄都有股淡淡的茶香。
晃过一排卖吃食的,尽头有台阶,通上去是求子庙。她们并没有因为羞赧就赶紧走,反而是靠在石像旁往台阶上瞧。
果不其然就有女子抱着一对的双生子过来还愿,这在求子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说来其实也挺奇怪,旁的庙最多求一个给一个,可来这座庙,十人求三人怀,且都是双胎。来求的人越多,陇水镇怀双胎的人也越多,都说灵验,但也从来没人知道为何。
山桃和山南也是贺母去求来的,她很虔诚,一求求一个月,月末烧完香就怀了。所以年年她都会带着山南和山桃过来还愿。
以至于这对兄妹俩对于旁的寺庙不熟,可这座庙有几个佛像,哪块砖石裂了都晓得一清二楚。
阿夏看了眼山桃,点点头说了句,“果然灵验。”
“那到时候你成亲后,也来这里求个子。”
山桃边说边弯手过去抱住阿夏的脖子,笑嘻嘻地道。阿夏白了她一眼,只吐出三个字,“ 不知羞。”
引得晓椿想笑又只能憋着。
她们这三人婚事确实还算早着,只是家里会寻摸几个好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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