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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还有几丝血红,闭了闭眼,过了两秒,睁开。

……还喘得上气。

每一次噩梦过的短暂缺氧,今天好像没有发。

目光滑过那根红绳,云康指腹碰了下,眸光轻微地闪了闪。

格外奇怪的一个晚上,没有缺氧,也没有在醒再也睡不着,只重新躺下,困意便席卷而来,睡得比以往还沉,到早朝时间,难得起晚了些。

云康坐起来,习惯看了眼旁边。

空的。

软枕陷着一个窝,躺过的地方已经凉了。

云康眉头紧蹙,不太相信雪郁起么早。

眉心跳了下,披上外衣往门外走,门口候着的奴才甫一弯腰,便听见男人不带温度的话:“鲛人在哪。”

“鲛人?”奴才皇上冷如冰窖的声音吓了跳,颤颤巍巍的,勉强找回嗓子,磕巴道,“奴才瞧见往那边去了,陛下往过走一走,应该看见。”

指的是一条上早朝的必经之路。

奴才还要细说,就见高大的男人已然向那边走去,穿着宽长衣袍,不像要去找人,像要去打架。

最是在一棵树下找见雪郁的。

小鲛人唇肉粉软,脸围在一圈绒边,睫毛浓长,浸着湿润的雾气,两只白到离谱的手从袖口抻出,拢在脚边搭成的雪人上。

十月末,下的雪不大,那雪人做得干干瘪瘪、瘦瘦小小,眼睛是由两粒石子嵌的,没有脚,没有嘴巴,只有两个抠搜的树杈拿来当双臂,总而言之,观感就是一个丑字。

云康在那雪人上一扫而过,神色寒着,一拉起雪郁两只冷冰冰的手,不温不火道:“不冷?”

“还好,”雪郁任扯着手,脸蛋乖的,像训斥了一样,“会回去烤烤火就好了。”

云康皱眉,拢住两只手,递过点热度,道:“晌午过暖和些,你想堆雪人,不急于一时。”

条小路还是有侍女经过的。

雪郁此时非彼时,极滤过们惊讶隐晦的视线,争当厚脸皮的人,心安理得在皇帝手里取着暖,含糊说:“反正睡不着了,也没事干,就堆一个送给你。”

手一顿,云康哑声:“送朕?”

雪郁忍住一个哈欠:“嗯。”

空气的流动停止了一会。

云康又去看那个

雪人,一次,赋予了新意义的雪人,好像顺眼了许多。

“你昨天晚上……”雪郁也在看自己堆的东西,看了会儿,仰起头,试探地,“是梦到皇了吗?”

云康眼皮倏地一颤。

紧接着,雪郁放在掌心里的手捏疼了些。

没雪郁是怎么知道的,宫里人知道件事的有多,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

云康松开握着的腕子,掠过那张小脸上着回答的表情,避而不答:“回去吧。”

疏离下来的语气没赶走雪郁,在原地停着,舔了舔风吹得有些干的嘴唇,小声地说:“你是不是觉得,当年皇抑郁而终,也有一半你的原因?”

“……闭嘴。”男人撇过眼,黑沉沉的眸底,闪过隐忍的暴怒:“不要因为朕对你宽容一点,太自己当回事。”

雪郁不怕,仰着眼道:“我觉得和你没系。”

云康顿了下。

寒冬初,雪郁透薄的肤肉又凉又冰,提起衣领,只露出张以说话的嘴巴:“我想,皇也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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