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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操我?”被压到身下的男人曾这么问他。

“不然来你这干嘛啊,小帅哥。”唐豫进的手毫不犹豫地褪下时停春的长裤,手指也探入他的腿间,“你想操我也行,不过要收钱的。”

时停春没在当晚给钱,由此在浴缸里被唐豫进操了一夜。做完唐豫进倒是给了他五百块钱。于是拿着这五百块钱,时停春在第二天将精液射到了唐豫进肠道里面。

“喂,你不会有什么病吧?”被内射完唐豫进才想到这点,也不避讳时停春地张开腿,有些苦恼地看向自己一片狼藉的腿间。而听到这样的话,时停春没有恼怒,也没有移开目光,边说边将唐豫进打量,甚至琢磨起要不要和人再来一发,“我可比你干净。”

“真的吗,但你昨天就被我操了啊。”唐豫进对他笑出一口白牙,“第二次也没带套呢,现在还是你更脏一点。”

他们不知道能不能算是不欢而散,总之时停春想再来一次的愿望没有实现,后来更是有段时间没和彼此见面。甚至分开的时候也没有找对方询问姓名和联系方式,纯粹只是将彼此当作不重要的一夜情而已。

不过一个月后,到底还是不被期望地重新遇见。这次唐豫进总算穿好了衣服,虽然仍旧看着没个正形。有些过大的衣服松松垮垮地堆在身上,他就这样坐在一个不算起眼的角落赢下了一盘选美投票的十人赌局——所有人在零到一百之间选取任意数字,与选择后平均数的三分之二最接近者筹码翻倍,与结果相差最远者筹码清零。

唐豫进看人挺准,运气不错,更足够冷静。重要的是和他一起剩到最后博弈的,就是时停春那天看到的红发青年。到最后一局,唐豫进已经完全开始享受胜利,甚至直接公开了他的选择,将决定胜负的权力交付到了对方手里。

那个红发青年也没有叫唐豫进失望,在这样的情况下选择了他自己的胜利而不是唐豫进——所以唐豫进早就做了准备。他公开的数字是疯在他身上多少有点合理的99,却在提交数字的前一秒,将它改成了即使不能获胜,也至少能导致平局的0。

唐豫进还是挺怕死的。他到底没那么任性,愿意把关乎生存的胜利寄托于他人手心。

这场赌局让他赢下了二十天的时间和五万块钱,足够提供他在这个世界继续生存的条件,在这个生与死间的不毛之地,被居留者称为停尸房的地界。在这里他居无定所,只有大大小小的旅馆支撑着休憩的所需。所有无法或者不愿在现实中继续生存的人们都会在某一瞬间,暂时还不知原因地堕入这里,选择是被火焚尽,还是参与赌局和游戏,从而赢得在此地继续生存的时间和金钱。当时间消耗为零,烈火还是会焚烧上弥留的肢体。不过没有金钱,人还是能依靠各种方式生存下去。

游戏每周末定期开放,赌局由居留者自己筹办进行。停尸房的“规则”会发放游戏的奖励,而赌局则由玩家自己下注作为胜者的奖品。与此同时,游戏中总会直接遇上生存的风险,反倒是赌局基本上不需要忧虑能否保住性命。不论是时间还是金钱,在停尸房内都可以自行交易。也由此,在唐豫进赢下这场赌局的一小时以后,他被时停春带到旅馆开了个房间,坐在地上数着时停春给他的一千块钱,随后将钱往口袋一塞,脑袋往前一凑,十分敷衍地将他的阴茎含入嘴里。

没有人能告诉这里的居留者该如何离开这里,离开此地的人也都不会再有进入这里的机会。像是唐豫进,他因为一场意外濒临死境,已经进入这里一年多的时间,却始终没有找到离开的方法,逐渐变成时停春第一次见他时的那样——也是这里大多数人的模样。过着一种放纵而又混乱的生活,看着对一切漫不经心,却又始终恐惧被火真正焚上肢体,不得不在每次想彻底堕落的时刻从床上爬起,通过各种方式,赚取那么一点时间和金钱,靠增长的数据获得生存的可能性与安慰剂。

给唐豫进那一刀之前,时停春还和人上过几次床,喝过几次酒,有过那么几次金钱的交易,当作无聊的情趣,也顺带谈论起关于停尸房的一些信息。但他们始终没有交换自己的姓名,更不用说什么别的关于自己的事情,不管是过去的经历还是肉眼可见的数据。不过虽然不知道姓名和年纪,也不妨碍唐豫进叫时停春“喂”,时停春叫唐豫进“哎”——名字到底还是用来使用,形式如何并不重要,只要对使用者有意义就已足矣。

何况在这时他们的性交都主要靠偶遇进行,姓名的意义也进一步弱化了下去。时停春倒是考虑过和唐豫进发展段稳定的肉体关系,也不是真靠几次交流不多的性爱产生什么感情,主要还是担心唐豫进这人在外面乱搞出病还要传染自己。于是睡过几次之后,他试图找人要了联系方式,结果电话没能要到,半夜唐豫进还卷走他口袋里所有的钱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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