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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沙扬砾,地面上深浅大小不一的坑洞,足以昭示这里刚才经历过怎样的一场大战。
两个头戴斗笠的男人来到这里时,废墟之间的这片旷场地面上,只有一个五花大绑的人头上套着麻袋在在地上跪着。
其中一人名为姚定础,立刻就想动手杀了他,但却被另外一个叫名为闵千的人阻止了。他摇头与对方在神识传音里交流 ,“不可,感觉有诈。明明刚发生过战斗,却只有一个俘虏跪在这里等我们,你就差把陷阱两个字挂在身上了。”
“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肯定有陷阱吗?”姚定础直接没有用神识传音,而是光明正大地嗤笑出声。“这些考生为了活命,可是努力地很呢,我们什么陷阱没见过?他妈的管他陷阱不陷阱的,反正都是考生,先杀了再说。”
听到这句话跪在地上的那个人疯狂地摇起了头——
闵千知道自己这个队友什么性子,手指一扬,打掉了俘虏的头套。
看到这人,两人都愣了,显然他们认识。
不是别人,正是贝家大少爷,贝齐勉。
贝齐勉嘴里被塞着东西,血污满脸的肿胀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浑身破烂的衣服都到处都是还在流血的伤口显然受伤不轻。这两人顿时面面相觑,不得不走上前去,庆幸刚才被还好没动手,不然万一真杀了此人,六皇子恐怕还是要生气的。
姚定础走上前去一把拽掉了贝齐勉口中的破布,贝齐勉艰难而惊恐地大声叫道,“有陷阱!有陷阱啊!!”
“废话,我们当然知道有陷阱。”姚定础没好气地说道。
显然,他们压根一点都不紧张,这就是所谓的艺高人胆大吧。
可贝齐勉刚被他们松绑,一大片各式各样的光芒在他们身旁砰砰炸开,纂纹飘散在他们四周,法术爆裂的声音此起彼伏,烟尘四起。
这些陷阱……竟然都是法宝所设?
两人这才感觉到了其中不同于其他考生所设陷阱的异样,但两人修为很高也相当老成有经验,他们虽然很诧异为什么会在煅破中有法宝,但一时间也也只是吃惊了一下就立刻冷静下来。他们一边保护着贝齐勉,一边试图从这些法宝所设的陷阱里找出一条安全的路冲出去。突然,闵千的腿像中了石化一样难以动弹,低头一看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生锈捕兽夹,牢牢咬住了他的脚。虽然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皮肉伤,他很快就凭借着强悍的实力挣脱开来,可是腿却不受控制地一脚踹上了身后的队友姚定础。
姚定础虽然立刻察觉到到身后的扫腿硬接了一下,但毕竟闵千实力凶悍,这一腿扫过毫无防备的姚定础,也让他一口血喷出老远。姚定础擦掉嘴角的血,虽无大碍,可也着实因为意料之外而受了惊。
可这只是个开始,紧接着,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法宝不停地被他们所激活了。就算是见多识广相当老道的他们,面对这些地面上随意扔着的、看起来不过是一堆破烂的东西,也是一筹莫展闻所未闻。这些法宝对他们这种实力而言,威力并不算大,但效果却过于诡异奇葩难以预料。而且这些法宝太过隐蔽,毫无气息波动,这里虽然只是一片旷场,但也是在废墟之上,断壁残垣之间,到处都是各种垃圾,他们根本分不出什么东西是这些奇怪的法宝,什么东西是毫无用处的普通垃圾,防都没法防。
他们不得不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那就是用过量的灵力直接炸碎四周所有可见范围的东西,把他们四周全部夷为平地,不管是法宝还是什么垃圾全都炸个粉碎就好。但是这样以来,他们的灵力消耗可想而知是相当的巨大。
而最要命的是,在他们两个人焦头烂额的时候……
“救命!快救我!” 还有一个受了重伤的蠢货,在不断地拖他们的后腿。
贝齐勉也不知道到底经历遭遇了什么,心神极度紧张的过分,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紧张的不行,犹如惊弓之鸟,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横冲直撞,越是惊慌失措失措,踩中的陷阱越多,一来二去不等他们炸毁那些法宝就已经被那些法宝给再次激活命中了。
“别他妈乱跑了我他妈!!”姚定础气地脸红脖子粗,冲着身后的贝齐勉大吼。
可是……忽然,不知他们谁又激活了一种法宝,在他们四周顿时燃起一种奇怪的黄烟。
“不好!有毒,是毒瘴!!定气闭息!”闵千冲他们大叫着提醒,自己忙又不得不分出灵力强行封闭口鼻——可他们都知道,这种法子根本维持不了多久,不但会让体力损耗极大,而且持续时间最多一刻钟就必须要呼吸。
也就是说他们必须要在一刻钟之内冲出这层瘴气……
这应该是某种瘴气类的法宝,他们只是刚吸入两口,就已经感觉到身体肌肉发酸,从头到脚涌出一种极度的疲惫感,甚至灵力运行的经脉里都开始出现不畅通的卡滞。
好阴损的瘴气。
闵千甚至怀疑,之前那些不痛不痒的法宝,都是为了激活这个法宝做铺垫的。到现在为止,两人都压根还未见到敌人的照面,就已经灵力消耗不少,还中了这样的瘴气,体力也损耗不少,还要分神照顾一旁的贝齐勉,刚才的从容早就一扫而光,一时之间好不狼狈。
闵千不得不试图安慰自己已经开始暴躁的那个急性子队友,“没事,这应该是他们最后的手段了……”
砰——
又是一阵光华大现,比刚才更加凶猛的光芒劈头盖脸地朝他们砸了过来。比刚才更多、更加强力的法宝在他们脚下四周被激活,他们毫无招还手招架之力……
该死的,这些人到底有多少法宝!
可不等他们喘上半口气,砰地一声,姚定础从闵千背后接住了一个不知从何处砸来的沙包一样大的拳头。
“藏头藏尾的阴险老鼠总算露头了!”
姚定础接住兵礼的重拳,也跟着朝对方攻去。兵礼只是冷哼一声,就好像接不住对方的攻势朝后退去。
不等闵千出言阻止,姚定础已经在一片不见五指的瘴气之中冲了出去,转瞬就不见了人影。可闵千还不待去喊姚定础,猛然感觉到身下有异样,瞬间弹跳而起,急速后退躲开,两棵树木钻出地面拔地而起,活了一般冲着他挥舞着树枝扫打过来。
不等姚定础躲开那些堪比铁刃的树枝,身后一凉,极限地弯下腰,余光就扫见一道巨大的光斑流星锤堪堪擦过他的头皮飞过。正是朱立言的那个受伤了的队友,名为梁平,吃了贝齐勉的丹药之后显然好了太多。
而贝齐勉则被树枝给牢牢困住,眼看那流星锤的锤身就冲着他的脑袋飞砸了过去,大喊着,“救命啊啊!!”
闵千和姚定础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贝齐勉被杀,只能一边躲避这突然出现的三人攻击,一边去试图营救贝齐勉。
两人在瘴气里被迫分开,被不间断激活的法宝攻击时,还要保护一个受了重伤的贝齐勉,然而面对朱立言等三人却完全不处于下风,可想而知这两人的实力有多么的强悍。
而就在这焦灼了一段时间之后,眼看就要到一刻钟了,异变突生。
姚定础忽然一把将贝齐勉从树枝中拽出,藏在了背后,抬掌按上地面——而闵千竟然一人应对了三人,先是接过姚定础的空隙,一拳将兵礼打飞出去,然后冲着倒飞的兵礼扔出一把棕红的灵力长矛。
距离兵礼最近的梁平见状立刻去营救兵礼,但未曾想那长矛却在半空中一分为二,绕开了他们拐了个弯直飞上天际。
梁平刚接住兵礼还未换口气,几人同时听见和悠的神识传音在他们神识里响起来:“小心!你们的头顶!”
果然——
他们立刻抬头去看,那把长矛分成了三把,毫无声息地直冲冲地冲着他们的天灵盖扎下来。
就连自诩隐藏地极好的朱立言,都没想到会被抓了个正着,他正分神去操控灵力对付姚定础,匆忙去躲开。
而那三枚长矛却并没落下,又再次在空中转了个弯消失不见了。
等他们缓过神来,才警觉——敌人三人已经不在瘴气之中,而刚才的原地,则留下一个陷洞。
是姚定础的法术吧,他是土系,应该是类似于土遁之类的法术……
他们三人听见动静转过头去,果然,闵千姚定础贝齐勉三人已经远远地出现在了他们身后百米开外。
“好一伙阴险狡诈的家伙。”
闵千不时地转动着手腕,在他手腕上悬空着两个棕红色一大一小的光圈。
“快躲!!!”
不等朱立言等人反应,和悠的警告又在朱立言神识里响起。
直到突然在他腾空而起的地面上钻出三道棕红色的长矛,他们三人才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是也已经晚了。
闵千两人刚才的下风,只不过是为了遮掩逃开这个瘴气,拉开几人的距离。而且两人显然一一眼就看出了朱立言是他们三人中间实力最强的,从一开始他们的目标就是先干掉朱立言,这时在半空中又落下三根棕红色的长矛,行踪更加诡秘难以预判,但明显是直射朱利安的三个死穴而来。
“快,现在什么也别做,全心防御保护好自己,他用的是追踪术!你身上有那个人的锚点!”
和悠一眼就认出来对方手腕上那两个光圈的纂纹,猜到了朱立言身上一定有对方所设下的锚点,作用就是引导那些灵力长矛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要攻击朱立言以将他毙命。这种暗杀术并不罕见,但对灵力操控的精准度极为严苛,且一定是需要身经百战才能苦练出来的一种法术。
经过和悠的提醒,朱立言这才发现自己小腿上隐隐作痛,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刚才被闵千踢过的小腿上竟浮现一圈纂纹。
这时那些无声无息的灵力长矛数量越来越多,就算兵礼和梁平竭尽全力保护朱立言也无济于事,要么就是被那些长矛所伤,要么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长矛冲朱立言飞过去。
朱立言也不可能砍掉自己的小腿,情急之下他只能听从和悠的什么都不做了,原地掐了个法诀,在他身上浮现出无数树皮一样是斑纹,而后整个人躯体上覆盖你了一层又一层的树干,就好像他本人化作了一只一株参天大树,打算硬生生地接下闵千这些长矛。
可闵千却笑了。
那些行踪诡谲的长矛在半空中忽然汇聚成了三只——直冲冲地刺向了朱立言。
第一把下去,朱立言就噗嗤一声喷出一端口血来。第二把刺入时,朱立言就已经单膝跪了下去……
第三把。
所有人都知道,这第三把落下他绝对凶多吉少。
可更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本来在他右后方保护着他的兵礼,却突然出现在了朱立言的左方,一拳就朝他的头狠狠砸了过来。这一拳显然是兵礼竭尽全力的一拳,充沛的灵力包裹在拳头上,显然他要么被兵礼的这一拳砸碎了脑袋,要么就被马上就要到达的那一把长矛直接刺穿心脏。
他躲哪边,都躲不掉了。
就在众人陷入这令人震惊的绝望之中时。
轰隆隆——
突然爆燃的火光将附近百米之内的光都压了下去,一个巨大的火红色盾牌立在了朱立言的面前……
霹雳啪啊——
声声刺耳响声震耳欲聋,紧接着一片轰鸣的爆燃中,烟尘爆开,就连闵千和姚定础都不得不再次连连后退。
声响渐渐安歇下去之后。
闵千咳了两声挥散面前飞扬的尘土,看着飞沙走石之间渐渐显露的人影,说道。“你总算有胆子敢露面了,和悠。”
而在他们面前,和悠站在朱立言的面前。他刚才清楚的看见了,刚才和悠是怎么硬生生接下兵礼的那一拳以及他的那一把长矛的。
和悠抬起手背擦掉嘴角一丝血痕,被逼出来之后也仍然淡定。“看来,你也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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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珍珠加更4000字。
虽然我知道大部分人都更喜欢看你情我爱,我还是喜欢写这种战斗场景。
我真的好喜欢悠悠操控全场=A=这才是女王!(这样的女人在床上日着才带感……突然发言变态)
一生逆反的昭仔。
仍然在试图努力把这场煅破一次给大家更完。
不过我要出去一趟,可能要晚到后半夜去了……
偷偷剧透一下,下半截的煅破会有个重要人物出场。
夸我!!
V我两个珍珠助力悠悠加分!
756|Ch688、白(一更3000字)
这个时候兵礼的大叫传来,“那是什么东西!”
朱立言等人也如梦初醒,袭击他的“兵礼”在他们注视之下变成了一盘散沙,陨落在地上。原来刚才突然反水偷袭他的并非兵礼,而是一种替身傀儡。
显然,是另外那个人姚定础的法术,他望向和悠,上下打量着她,“可算让我们见到你的真身了啊,和悠。我们找你找得好辛苦啊。”
和悠置若罔闻,和兵礼一起将朱立言从地上扶起,他受伤比她想象的还重一些。在和悠的眼神示意下,朱立言只能从被贝齐勉那得来的唯一一颗丹药吃了进去。兵礼万分抱歉地试图对两个人解释,“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朱大哥,和悠,那不是我的法术……”
和悠摇了摇头,梁平也一瘸一拐地走到他们身旁,刚才为了保护朱立言也受了些伤,再次伤上加伤了。她示意三人先调息休整,自己朝前走出两步,看着对面两人说道,“我就可纳闷了,你们找我做什么呢?”
“别想着套话了,赶紧抹干净脖子等死就行了。”姚定础笑了起来。
“你们的口气倒是真不小。我承认你们很强,可是……怎么看,你们现在也没有什么优势啊。”和悠非常直截了当地说道,“你们灵力消耗了大半,你小腹受了内伤,刚才吸了不少毒气,现在右腿经脉卡死了。你朋友比你反应快,毒气吸收的少,只是一点轻伤。他远攻很强,近战一般。还带着个必须得保护的只会给你们添乱的累赘………不然,你们直接把这个累赘杀了,反而胜算更大点。真搞不懂,你们这么强的人,为什么要给这么个败家少爷当狗,你们背后的大人物,就这么看不起你们吗?”
和悠的声音又清脆,又洪亮,有理有据,但……每一句都让对面的每一个人都听着极为不舒服。
“别听她的!她可会迷惑人心了!她那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你们可不能信她!你们要是杀了我……六……呜唔!”
贝齐勉还没说完,就软绵绵地倒在了地面上。
“啧。”和悠有些失望,一点都不意外。
打晕了贝齐勉之后,闵千朝和悠举起手掌:“看来这些陷阱,都是出自你手了。你不只是擅长埋陷阱,就连话里头都到处给人挖坑。小丫头长得这么乖巧像个人样,心思可真是毒比妖物啊。”
“那倒差得远。”和悠很是谦虚的样子,“更何况,你们人数也不如我们。”
姚定础冷笑了一声,“人少?你说我们吗?”
他话音刚落,他的身旁就多了两条人影,烟尘散去,竟然是“兵礼”和“梁平”两个人。
“土系的傀儡术,好厉害的法术。”和悠连声称赞,“能维持多久?我刚才算了一下,好像二十息?”
“杀你,绰绰有余!”姚定础没有料到和悠眼睛会这么毒,他心里知道和悠为何特意暴露他们的技能,一来是为了说给她自己的队友让他们更有应对之法稳定军心,二来是扰乱他们的心思,毕竟没有人喜欢自己的法术被敌人曝光地一清二楚。
他不知道和悠到底看穿了多少,他自己心里都没谱,但是他绝对不能和悠继续说下去了……
于是——
姚定础不等闵千动手,姚定础就操控着两具傀儡掩护着他先冲着和悠冲了出去。
闵千来不及阻拦,只能跟着配合他去攻击和悠……
可是和悠却摇了摇头,看着姚定础不躲不避,而是冲着自己的队友做了个手势,“刚才我说错了,你没有你的队友反应快,其实………你是比你的队友蠢多了。”
“小心!!!”
闵千察觉到了什么,冲着姚定础大叫,但为时以晚。
砰——轰隆隆——
白。
入眼就只有炫目到人盲的白色。
从来未见过如此,如此明亮、如此耀眼的白色,虽然只是一刹而过,煌煌杲杲。但也顿时让所有人的眼睛里,一瞬间只有那一刹一道极细的白光。就好像天地间所有的光芒,都被压缩成了一条线那样的光,所以光,才会变成如此极致的白。
它一出现,万物失色。
那道白光从他们头顶的苍空之上穿透云层、陡然暴击而落,闵千根本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巨大的气浪一下掀翻出去数百米,狠狠地撞飞在了一片废墟之中。
他也激烈的光芒暴击所波及,连连吐血,勉力抬头在一片被血模糊了的视线里看到,远处自己的队友姚定础,被那道白光如同刹那就穿透了身体,被定格漂浮在半空中,而后重重地像个被撕烂的娃娃一样摔入了地面里,砸出一个巨大的空洞来。
而在他的身体下面,出现了一个极亮的白色纂纹,更像一个比人还大上许多的某种古代文字。
这时他总算意识到,和悠从一开始就布置好了一切,那些陷阱、攻击、甚至刚才与他们的交谈用来拖延时间,都是为了引他们进入最终的陷阱:此时这道诡谲至极的天降之光。
可已经晚了。
闵千已经无力去看清楚那是什么字,就感觉体内的灵力暴走紊乱异常,刚才那道白光还是波及到了他,他只感觉到犹如刮骨般的剧痛袭来,没多久就惨嚎着晕了过去。
“我们赢了?!”
朱立言从刚才被白光所照到眼盲恢复视力之后,不敢置信地看着此间的场景,颤抖着嘴唇说道。
可他面前站着的和悠,却神色并未有丝毫的轻松。她看着某个方向,说道,“你忘记了么,他们是三个人。那么他们另外一个队友,去哪了?如果我没猜错……第三个人,就是你嘴里说的那个……两个你,也敌不过的人吧?”
……
咔哒。
咔哒。咔啷啷——
一种极为沉重、诡异的脚步声从不远处响起。来人显然根本不打算隐藏自己的踪迹,完全不在乎弄出这样大的动静。
他每走一步,他脚下的地面都要跟着微微震颤上一分,扬起一片烟尘来。直到他的身影,完全从一片飞沙中彻底显露出来……
几个刚刚休整完的人,在暗处震惊不已。
那——真的是一个人么?
直到他走的近了,和悠才明白,这个人的脚步为什么会如此奇怪。他带着沉重的手撩和脚镣,头上还带着一个无比诡异的巨大金属头盔。那金属头盔像个可怕的虫子,头盔后颈沿着脊椎还拖出长长一截沉重的金属爪,宛如外生的可怕骨骼一样狰狞地盘踞在他的后背,拖出一条条条长长的金属尾巴。
而他的脖颈上也勒着长长一条锁链,那锁链已经勒入了他的皮肉里面,脖颈上皮开肉绽,不断地朝外渗出污血。而那条锁链已经拉成了一条长长的直线,在朝后,竟是拴着一排倒在地面上生死不知的人。数了数,大概是八个人,八个无比沉重的成年人拴着这样一条铁链,却是用他自己的脖子挂着这条锁链朝前走,不但没有被勒断脖子,还能拖着他们走动……
这……
直到再走得近一些,他们更加看清楚,男人身材无比高大,最少得有两米。这样一个高大的巨人,他的衣衫破烂,只剩下一个褴褛的短裤,浑身上下肌肉饱胀,每一块肌肉都恐怖地虬结着令人瞠目结舌的青筋——以及遍体累累的伤痕。
“我们……上次见他的时候,他穿着很长的长袍……而且,一直蹲在地上,根本看不出来这个样子……”朱立言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而且……我们离得很远,根本没有接近过他……”
和悠不是不能理解他,当时在考场上,她也仔细观察过那些考生。在她印象里,绝对绝对没有过这样一个让人一眼就会过目不忘的怪物。仔细想想,因为很多人都不愿意显露真身都藏在长袍里,她也不想引起太多人注意,也没有再过分去观察过。
未曾想,就是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竟然成了她这次幕考里,最大的一个失误。
当这个可怕的男人再次朝前走了两步时,他停了下来,稍稍抬了头。
就在这一瞬间,和悠陡然毛骨悚然,瞬间连神识传音都已经顾不上了,冲着身旁躲藏着的几人失声大吼:“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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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还是没写完他妈的=A=作为补偿,最低收费,肥厚一章不算珍珠。(之所以不限免是因为怕有人又找事)
这会是我悠宝遇见的第一个正面刚的强敌=A=
爱你们><
757|Ch689、她将会毫无抵抗之力,只会被当众强奸……(一更+82100珍珠加更章)
然而。
一切,都晚了。
轰——砰!砰砰——
一阵惨叫声过后,和悠头晕目眩,出现了极其强烈的耳鸣,她什么都没看到,一切就已经发生了。滴答,滴答,有鲜血沿着她的额头不断朝下滴,身体几乎完全基于本能地摇晃着,噗通就跪了下去,她意识到她应该是受伤了…
被鲜血模糊的视线里光影错乱,只余光瞥见远处她的几个队友四散在各处,已经毫无动静不知生死。
她十分费力地扶着地面站起来,残留的意识就只剩下刚才那个念头:逃。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逃。
眼前这个男人绝对不是现在的她能赢的对手,哪怕是利用煅破的规则,她也绝对赢不了的。
庆幸的是,在第一波攻击之后,那人似乎停了下来,并没有再对他们做什么,而是走向了刚才姚定础被攻击的那个巨大坑洞的方向。
这时,和悠听见了距离自己最近的朱立言发出了微弱的咳嗽声。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极为小心地挪动到了朱立言身边。她试图将朱立言扶起来,可他却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和悠的举动,微弱的声音里很是复杂。“你……快逃吧。别救我了……你头脑最好……受伤最轻……自己,能逃掉的……带着我们……你逃不掉……”
和悠没有说话,仍坚持着将他扶起来尽自己所能,试图将能他能拖多远就拖多远,“别说话。”
“你比我们年轻,比我们所有人加起都要出色……你这样优秀的孩子……不当死在这里……”
“我答应过你们。”和悠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就固执地将他放在了废墟墙上靠好,转头就折返了回去。
她小心翼翼地摸回去之后,就看到那个男人已经走到了姚定础死的那个坑洞面前。只见他看着那个坑洞,嘴里似乎一直在喃喃着什么,但和悠一直听不太清。她也没有注意,只是趁机想要接近倒在远处的兵礼和梁平。
突然——
那个男人大喊了一声:“qiao……qiao!!!”
她顿时被这个粗粝的大吼声惊了一跳,抬起头就看到男人抬起腿来,对着姚定础完好的尸体重重踩下!
轰隆隆地面跟着震颤,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传出,姚定础所在的坑洞竟然再次被他踩得再次塌陷了不少。
而更令和悠惊惧的是,姚定础的尸身被他被男人给踩断成了两截。极其血腥的一幕冲击的和悠一时都有些缓不过神来,这到底是什么仇怨?能让这人会做出如此血腥的鞭尸行为?可这男人和姚定础之前不是一队的吗?
男人半天转过身去,又拖拽着他身后的那八个人,走向另外一个方向。和悠立刻发现,那个方向是闵千所在。
顾不上胡思乱想,和悠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快速接近了梁平和兵礼。他们两个人离得很近,也离她不远,如果她再努力一下,两个人或许都可以救。
果然,梁平和兵礼虽然受伤很重,但都尚有呼吸。她心一横,一咬牙将梁平扛在了身上,又转头去去脱兵礼。可是她现在自己都受伤了,这样扛着两个人,还要尽量不发出任何动静惊动那个怪物,实在太过勉强。
但她还是坚持着没有放弃,很快就要到她刚才把朱立言所藏身的那个房子里了。可就在她眼看到朱立言的身影时——
她忽然感觉到后脊猛地一凉,想都没想,不管不顾地举起相对较轻的梁平,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像麻袋一样狠狠地扔向了朱立言那边,而后大吼一声:“汉牧!!!打开所有结界!!带着他们逃!!”
她话音刚落下——
地面再一次震荡起来,一直隐藏在远处的汉牧启动了所有的结界,四周各种光华大震,无数纂纹漂浮在半空中,那是汉牧所出来他们最后的屏障。
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的汉牧,本来是和悠打算放在最后,以备不时之需所用的杀手锏。她给汉牧安排地让他尽所能地逃地越远越好,逃到能操控结界的最远处就行。本来汉牧近战也不行,对法也不行,结界师本来就应当隐藏与幕后。虽然本来就是让汉牧来防止意外情况的发生,可在她的计划里,也只是利用汉牧结界的出其不意来杀闵千和姚定础一个出其不意……可没想到煅破这一棋会杀伤力如此之大,竟直接灭杀了姚定础重伤闵千,结果,汉牧就一直没有派上用场。可就连她都没曾想,还未品尝到短暂的胜利喜悦,汉牧却成了用来保护他们的最后一道关卡。
砰砰砰——
再一次地,她根本什么都没看见,就和身上扛着的兵礼一起被打飞了出去。已经撤远了的汉牧,很快竖起一道道结界来保护朱立言和梁平,可和悠和兵礼却只能被留在原地。
好半天,和悠吐出两口污血,才扶着墙哆嗦着站了起来。兵礼就倒在她的脚下,刚才的攻击似只是针对她的。危机当头,她清醒的知道自己只能舍弃兵礼——
兵礼这时也正好微弱的清醒了,他朝和悠伸出手来,肿胀的眼睛里透出无尽求生的渴望。
只听见一阵激烈的锁链当啷声之后……
和悠如临大敌地抬起头来,看到虚弱的闵千已经被那个男人救了出来,靠在一面墙上,此时,他的手里牵着一条锁链,捂着肚子朝她露出狰狞的笑。“阿桥……杀了他们。全部。那个女人。留下人头。”
被闵千称为阿桥的男人,已经被闵千解开了脖颈上拴着的那条带着人的锁链。他缓步朝和悠走来,然后——
和悠只是瞳孔猛地放大了一下,而后就再次被轰砸地倒飞了出去。这一次,她总算看到了发生了什么。
男人那缓慢沉重的动作,仿佛根本不受时间和空间所限,明明看起来很慢,但她确信她连眨眼都没来及,他就已经到了她的面前,一拳砸到了她的小腹上。
肋骨,最少断了三根。
她已经超乎身体极限地反应速度了,极限地操控着灵力保护自己……可是她的灵力、她竭尽全力凝出来的防御,极限操控的法术、在男人面前都只如放久了的纸一样一碰就碎得稀烂,而她自以为是的肉体力量在男人的拳头下面也只是如同人形沙包。
她感受不到男人有任何灵力波动,只是单纯的肉身力量。
而上一个只是用肉体就能给她带来如恐怖力量压制之感的,是闻望寒。
可闻望寒是妖物,而且是个强大无比的妖物。
可眼前的男人,和悠不知何故有一种偏执的直觉,他虽然气质可怕,身形也怪异绝非善类,但他并不是妖物。
但和悠的惊惧……
远不止于此。
如此近距离接触之后,她闻到了男人那恐怖的气息里……外渗的:信息素。
他。
是清人。
而且。是顶级清人。
和悠重重地砸碎了许多面废墟的墙,狠狠地撞穿了废墟的一面地板之后才停了下来。这一拳之后,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不余下多少了。
可她这一次,并未吐出血。因为她费尽了力气,再次用本来就余存不多的灵力,凝出了一张火铠牢牢锁住了自己的身体表层,必要时候,这火铠还会有别的用处。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但,她哪怕真的会死在这儿,那也……不能在她活着的时候流出血来。
绝不能让男人发情。
这个男人如果发情了话——她将会毫无抵抗之力,只会被当众强奸……
那是比死还让她难以承受的后果。
她抬眼越过走向她的男人身体,看向了他身后的闵千。“比我强那么多,还想靠别人来解决掉我,连杀了我给你同伴报仇都不敢?”
闵千笑了起来,“死到临头还在想用激将法激怒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忽悠呢?”
“你说错了。”
和悠抬起头来看向天空,靠在身后的墙上仿佛看透了一切的放弃了,她大声说道,“我才不是说给你个废物听的。我是说给……现在在看着我们的人听的。不论是此时监视我们的考官,还是……背后操控了这场幕考的那位大人物。”
她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嘲讽神情,抬起手搭在自己的膝上,指着对面的闵千。“这就是你们费尽心机,用煅破选出来用来报效北旵的人才?哈哈哈哈…………”
“就这么一个废物东西,他赢了这场煅破能给你们带来什么好处?对队友见死不救,不仁不义,你们怎么就这么确信他不会背刺同僚背刺是自己的主子?对一个败家少爷无脑讨好,日后若碰到比你们更加权高势重的,卖主求荣也不是做不出来。”和悠摘下木簪扔在储物戒指里,解开了已经散乱的长发,“修为强悍又如何,胆小如鼠,毫无尊严,不知廉耻……被我一个将死之人如此羞辱,都不敢亲自来了结了我。”
“真想知道,到底是哪位位高权重的爷,选了你们这些废物来对付我这样一个不足为道的小人物啊。”和悠缓慢地整理着自己的长发,用手圈住发尾,“这位爷,我知道你在看着。再不杀了我,我保不准……要说出什么更加让你如坐针毡的话来啊。这个废物对你的忠心,也就那么点点吧。这个时候,都不敢杀我赶紧让我闭嘴……啧,一点都不知道为主子着想啊。”
“给我闭嘴啊!!”闵千忍无可忍,只见三道棕红色的矛光破空而出,冲着和悠的心口猛然刺来!
然而。
和悠此时已用发带绑好发带,抬起头来,甩了一下高高的马尾,发丝掠过她的眼前,像一条引线,点燃了她火铠之下的灼烧的红眸——
杀机熊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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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珍珠加更。继续最低门槛。
今天更了好多。
夸我。
758|Ch690、奴隶(一更3000字)
看起来已经放弃一切的和悠,猛然之间忽如离弦之箭,纵身弹跳而起,她浑身火红的光铠和高束的马尾在空中张扬甩起,像一只火红的蝴蝶张开了翅膀——
她一脚踹到了阿桥的胸膛,可那人好像坚实如一垛铁墙,被她连踹了数脚也只是胸肌被踩下起伏,连半步都没有朝后退。
似乎因为闵千刚才一直在跟和悠说话,阿桥才会停止不前。此时他的反应仍然很迟缓,只抬手去抓和悠的脚踝。
然而和悠轻盈的身形却在半空中一脚踩上他大力扫过来的手臂,借着他手上的力在半空中旋身转了半圈,手上爆燃,凝出两把勾刃,捞住了他手腕上的手镣——只听嗤嚓嚓一系令人耳痛牙酸的摩擦声……
她软白的手背都凸起了一条条青筋,又用力连踹了他心门两下,才得力稳住身形勾起他的手臂朝上狠狠一拽,手勾住阿桥手镣借着他自己的力量把锁链与你卡死在了他自己的脖颈上,在他的脖颈上用那手镣搜迅猛绕了好几圈之后,自己则半空中翻了个身,双腿腾空勾住他的脖颈,紧紧勒住了他被镣铐和自己双手卡住了的脖颈。
而后她上半身一个用力,一个凶狠的后翻身,双腿勾住他的脖颈整个人翻到了他的后背,倒挂在阿桥的后背,柔韧至极的身体极限的反弓起,一手按压在阿桥后腰之上,灵力爆燃,火焰熊熊而起,意图从后面贯穿阿桥的紫府。
“啊!!!”
阿桥发出一声宛如野兽般的怒吼,喉咙被手镣和和悠的腿勒地难以呼吸,被镣铐缠绕在脖颈上就已经狼狈的维持不住平衡,后腰又传来剧痛——
可是。
和悠怎么可能让这个搏命换来的一击必杀的机会流逝而去,一声大喝,整个身体都熊熊燃烧起了一层烈焰……
轰隆几声——阿桥给直接竟被她倒悬与上,一个狠狠地抱摔,在空中被和悠甩飞了出去。
重重被甩出去的阿桥趴在地面上,还未起身,脖颈上的镣铐就被和悠再次勒住,她骑跪在阿桥的后背上,膝盖牢牢抵死在他的后颈,一手勒住他的手镣勒住他的脖子,一手抓住他头盔上的一只角,手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用灵力加持着一下又一下地将他的脑袋重重砸上地面,上连砸数十下,直接在地面上生砸出了一个坑洞。
阿桥怒吼和叫声不绝与耳,眼看就要暴起而反抗——
和悠却一把扯住他的角将他的头抬起,看向对面。
“你是被他们所控制的吧?可现在,你的主人已经被我的队友控制住了……我不知你能不能听得懂我说话,但是如果你再反抗……我的队友,就会杀了你的主人。”
她刚才一直在仔细观察阿桥和闵千之间的互动,虽然很是诡异,但她基本确信,阿桥对闵千言听计从绝对不是什么队友之间的配合,更像一种压根不把阿桥当做人看,当做一个杀人工具来利用的奴役。阿桥心智根本不全,根本绝非正常人,甚至连正常人的言语都不会。
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阿桥看到姚定础的尸体之后,会暴怒地鞭尸行为。可能在阿桥眼里,姚定础已经死了,不在是他的主人了,他也可以自然发泄自己的愤怒和恨意……
也就是说,阿桥并不是忠诚与他们,而是被奴役利用的杀人武器罢了。
但闵千还活着,阿桥就必须臣服他,听他的,不然,闵千在跟她说话时,没有对阿桥施加命令,阿桥就不会行动。
而此时在他们的对面。
闵千跪在地面上,被兵礼死死地勒住了脖子,脸涨地青紫,眼看就要晕厥过去了。此时的他才知道和悠的诡计,肠子都悔青了。
原来。
刚才和悠在跟他说话的时候,偷偷在与兵礼神识传音。兵礼因为太过虚弱,所以闵千似乎压根就没发现这个人醒了,也可能是因为阿桥的出现让他过于自信就压根不在意兵礼,结果却给和悠发现了这个可乘之机。
为了活下去,兵礼知道自己一线生机全在和悠手中,对和悠再也没有半点怀疑,言听计从。
她一边故意激怒闵千,一边指挥着兵礼趁着闵千因为暴怒分神时偷袭他。
闵千彼时被和悠激怒正打算亲自对和悠动手,还未朝前走出半步,就感觉到耳边一阵烈风袭来,警铃大作还未停下,眼睛都没来及转过来就被一拳轰飞了出去。
闵千本就受了内伤,而且并不擅长近战,所以兵礼为了求生之下猛然爆发的力量,就连闵千也毫无招架之力,很快就被重伤的兵礼拿下。
和悠这时对闵千说道,“让阿桥停止攻击我们,否则兵力就会杀了你。我们可以双赢,谁都没必要死在这里。只要你让阿桥停下来,我们等到煅破结束就好,没必要非要在这里打个你死我活,但是如果你非要跟我争,那我们就只能先送你去死。”
闵千仿佛压根不在意,哈哈笑了起来,“你以为我能活着出去?我就算活着出去,也不会有比死更好的下场的,你还是杀了我吧。阿桥……!”
可还不等他对阿桥下命令,兵礼就一拳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和悠耸了耸肩膀,“兵礼,揍他。”
闵千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和悠露齿一笑,“朝死里揍。”
兵礼啐出一口血,撸了撸袖子。“好勒。”
闵千的惨叫声很快就响彻了整个旷场,起初还咬牙坚持,后面就开始高声唾骂和悠,又想去叫阿桥结果被打的更狠了……
而和悠则俯身下来在阿桥的耳朵边说,“我觉得你应该还是能听懂一些话的。现在,你的主人没有办法对你下命,所以,你不用对我动手。另外……如果你就这么默默看着他死,不也是正好吗?那……你就自由了,再没有人能奴役你了。”
和悠手指轻轻朝下,抚摸着他身上凸起的那些老伤,低声用只有阿桥能听清的声音说道,“我……也当过别人的奴隶。所以,哪怕你听不懂我说话,也一定能听懂自由两字。”
“…………qiao……”
和悠也不知道阿桥到底能不能听懂,但阿桥真的就再也没有反抗,只是趴在地面上,任凭和悠坐在他身上压制着他,一动也不动。
久久。
终于——
闵千竟被兵礼活活打哭了。
“啊啊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别打了别打了……我答应,我答应你啊啊!!和悠姑娘,姑奶奶,快让他停下来……”
“哎,你们这种人啊,就是属秋头的蚊子,能多活一会是一会,根本吃不了苦的人,怎么可能不怕死呢。”
和悠早就料到了,对兵礼使了个眼色,兵礼抓住他的脖颈,“说!”
闵千说道,“阿桥,阿桥,停下……老老实实的,别打他们……别攻击他们了……”
和悠感觉到阿桥的肌肉都放松了下去,这才从他身上翻身下来,而后,她走到闵千身旁,问闵千,“你是怎么控制阿桥的……”
可闵千并不打算回答她。
和悠正在考虑要不要多问问,但转念一想好像也没有必要,反正煅破马上要结束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下意识抬头看向了天空……
竟然真的要结束了么。
这煅破……
啊。真的好累——
等回家,一定要吃好多东西,好好洗个热水澡……
然而——
和悠正在看着天空,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忽然脸色大变,转头对兵礼和阿桥两个人大吼,“你们快躲开!!”
而自己也匆忙弹跳从原地离开——
隆隆!
一道、又一道——炫目白光,从天而降。不是普通的白光,正是刚才和悠与朱立言他们激活过的白光,和刚才如出一辙的从天落下。
只不过,刚才击杀闵千时,那只是一道白光。
可此时,却是铺天盖地的,一道又一道的白光不间断地落下,是整个目净宝镜之内所有的煅破场地里……
全都是这些白光,间或交错地落下。
……
与此同时。
上曦。
瑶台银阙,烟岚云岫之间,仙音忽停。
窸窸窣窣间,堪比玉雕般润泽的修长手指,落在一面晶莹剔透的棋盘之上。几缕纯白的发丝,滑过棋面……
“已过去多少年了,竟有人——下到了最后一步。不过,无道,这一次,好像又是你要输与吾了。”他轻声笑了起来,“若你还活着,怕又要气笑了。明明是你北旵的后辈,却成吾棋又输于吾。”
他出神地望着那棋盘上波光嶙峋的光纹,陷入了过去久远的回忆里,良久,才再次开口。
“去吧,查下这位小辈究竟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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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0字。
你们心心念念的人出来了。
就不分章了,很厚实的一章直接给你们看。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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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极细的白光如同一道道不时就会落下的刀锋,顷刻就将此间所有的空间全部照地透亮。这些白光太过刺眼,甚至会出现致盲之效,让人的视线里一片花白什么都看不到,落下的规律间奏还仿佛是随机的无法捕捉身旁究竟何时何处会落下一道。
他们都见识过这种白光的威力,姚定础惨不忍睹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闵千之前只是稍微被白光的范围波及到了一些就受了重伤,如果他们被这种白光穿射到肯定命要交代在这里。
没过片刻,兵礼和闵千都狼狈不堪,可这附近的废墟根本没有任何屋檐可以遮挡。直到此时众人或许才明白,为何此间这座城市会是废城——或许,就是被这白光所毁。
而本来已经被汉牧带走逃出很远的朱立言和梁平也被这些白光所波及到,不得已,很快就被逼退回到了和悠的身边。
因为,此间只有和悠还有勉强的余力能精准预判到下一道白光会落向何处。
面上覆盖着的火铠让和悠的视线保持着一片猩红,倒是不会被致盲,她来不及也没有精力在用神识传音给他们一一指挥,只能对他们大喊,“用灵力挡住眼睛,否则会致盲!兵礼,朝后退两步!朱立言左边退半步!”
她要一边注视着头顶的天空,一边分神去指挥她的队友,还要保证自己不被波及。她的精神高度紧张,一直在观察着天空,天空之上,云翳缓慢游离时,会拖出一条若隐若现的云痕,那些云痕,横纵交错,组成了一道道诡异的棋盘,正是和悠之前所注意到的这煅破真正的秘密。因为这些云痕交错的痕迹,并不规律,并不像常见的任何一种棋,它们甚至不是横平竖直,大多数都是扭曲着交叉在一起。而那些纵横交错的云痕交接处,时而会有不同颜色的光斑,之前和悠以及大部分的考生就算看见了,也只是当做这不过是目净宝镜之中的奇景之一罢了。
和悠之前之所以会注意到天空的不同,是因为她发现自己不管去哪,头顶上总会有几朵云层跟着她动,她起初以为那意味着考官在监视她。
后来她第一次被朱立言发现,身上被激活出紫色光柱,下一刻,她头顶上跟着她动的那几朵云,交错着汇聚出一个紫色光点,正是她储物戒指上那种紫色。后来又遇见贝齐勉他们,和悠总算确信了,这些云痕交错的光点,正是他们这些考生。而这些光点,总共分为六种颜色。而其中三种,经过她的一些测试,应该是指她之前遭遇的机关、粹兽、甚至她捡到的那些法宝。当她之前对着那些考生使用那些法宝测试时,法宝上空出来的那个空槽,就会出现紫色的宝石,而后,她头顶上的云层旁边,也会出现对应的光点。 而另外三种颜色的光点,则是三个考生阵营。
经过她找了几波考生,彻底确信了这所谓的目净宝镜,一定是一盘棋局,而她,也渐渐摸索出了这盘棋的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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