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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习惯下人伺候。

她又格外地疲乏，小筹看起来眼圈也发青，应该也是好几天没休息好过了……想到最后，和悠见他真就打算就这样合衣躺靠在椅上对付一夜，还是没忍住。

“过来吧。”

和筹起初还有些抗拒，“那个……没，没事，我就这样……”

“行了。”和悠脱了鞋袜，就把被子横在了中间，“你睡外面还是里面？”

“………”

和筹沉默了下，才走过来。“外面吧，你睡觉不太老实，这床不大我怕你睡外面掉下去。”

和悠立刻就拧起眉毛想反驳，“我……”

可说了一个字儿她就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低下头去默声地挤到了床里面去贴着墙面。

和筹也只脱了外袍和鞋袜，上了床就平躺在床边。他们中间除了空着的一大块地方，还隔着一层被子叠出来的垒垛，厚被子在他这边，和悠背对着他，一点被子也没要，紧紧地贴着墙，他都不用看，都知道她现在浑身僵硬成什么样子。

“我不用盖被子，我热。”她自顾自说。“睡吧。”

和筹只嗯了一声。

“明天。”和悠看着自己面前的墙面。“我会告诉你，我在北境发生了什么。”

“嗯。”他微微一顿，“好。”

“做个好梦。”她说。

他轻轻弹了下手指，落地的宫灯就熄了。

……

过了大概不知道多久，反正外面依稀的虫鸣都没了，月影被窗隙里割成一条条的白绦，落在他们床前，像上吊的鬼索那样不祥地诅咒着他。

和筹缓缓地侧过脸，抬手轻轻压低了被子，露出不远的身影。

她蜷在一起，手脚都藏在躯下，丰腴的肉痕从衣褶里藏不住地勒出来，像个软糯的团子。

他忍不住张开手掌……指尖虚虚地沿着她的身体描画。

“姐。你不恨我……就因为我是你的弟弟吗。”

她似乎早就睡着了。

久久，他收回手掌捂按住了自己的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蓦地，和筹放在一旁的手忽然一热，转过脸来去看。和悠仍背对着他，却背过一条手臂递出纤细的手，攥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比起他的，已经太小了。小时候她常捂住他的手，一手就捂在怀里头给他暖到热热。他长大了，早就不是她能一手攥住手捂在怀里的年纪了。

现在的姐姐，只能堪堪攥住他两个手指的指尖。

但这样也够了，不用放在怀里头，就一个手拉着他的指头，就很暖和了。

“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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