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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辞尘在无数个夜晚惨叫着醒来，痛哭着醒来……

后来，他甚至压根无法入眠，而清醒的时候，就认不清楚人、会发癔症、会失去许多记忆、说他们听不懂的胡话。

逃亡的条件太过艰苦，两个哥哥没有办法为自己这个弟弟做些什么。闻惟德只能和闻望寒一边逃亡杀敌，一边交替抱着两个年幼的弟弟哄着他们睡觉。

可没用。

后来，闻惟德总算有了自己的眷属，有了第一个精神系的眷属……闻辞尘的情况才好了一些。

再后来，那精神系的眷属被追杀来的仇家所杀，闻辞尘的情况变得更糟。他要么就是根本无法睡觉，要么就是一睡就醒不过来。

好在是没多久，他们遇见了越淮。

可越淮却给他们兜头泼了一盆冰凉冰凉的水，他说，闻辞尘的情况已经没有救了，就算是他，都无能为力。闻辞尘本来就自己已经继承了一份传承记忆，却强行把闻絮风的那一份也吸收进了体内，双份传承记忆太过沉重早就远远超过了他的极限，对闻辞尘的精神已经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他的确不会像闻絮风那样一出生就被折磨地当场死去，但……闻辞尘的死亡只是慢性发作的而已。

除非，一辈子都能有精神系的妖物来定期稳定闻辞尘的精神力，否则——他最终会走火入魔，彻底疯掉，丧失全部记忆、理智……最后变成一个连自己都认不得的、彻头彻尾的疯子，暴毙而亡。

但是精神系的妖物太过稀少太过珍贵了，而且，他们各个极其擅长伪装自己，绝对不会轻易暴露自己。

闻惟德不得竭尽所能、不管不顾地收纳眷属，一次次地突破自己能承受的极限……只为了能得到那万中无一的精神系。闻望寒不得不无数次冒险入侵其他妖主的地盘，去抢夺他认为可能是精神系的妖物。

闻惟德只是盼望着。

他的弟弟。

能早些摆脱过去。像他当年为他起这个名字时、真正的含义那样，好好活下来。

“阿辞，你不是阿娉，你不叫小泥巴鱼。你也不是帝父，你救不了阿娉。”闻惟德每次哄着他实际最为年幼的这个弟弟入睡时，都要一遍遍地重复着同样的话。

“你有两个哥哥，一个叫闻惟德，一个叫闻望寒。你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叫闻絮风。”

“而你，你是闻辞尘，辞却前尘……的辞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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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Ch551、星泪（59000珍珠加更2500字）

“辞哥？”闻絮风紧紧地捏着他的袖子，望着他，和他一模一样的眼睛里，却只有一无所知的天真，依稀有几分传承记忆中母亲的样子。

小风其实还是和儿时差不多的，除了因为受了两次重伤损了心魂，不全的心魂让他变得更趋近与妖物的本能，无法自控地暴躁残忍以外，还是和小时候那样，天真、单纯，太容易轻信别人，会毫无条件地对人好，从来不会遮掩情绪，更不会藏着什么心事，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从不掺假。

闻辞尘为了这份天真，一直都觉得付出任何代价都应当是值得的。他们两个人中间，总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