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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姜宛卿后来吃了很多苦,但那巴掌打在脸上热辣辣的滋味,姜宛卿现在还记得。
那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挨打。
这会儿姜宛卿想了想,跟上戚氏:“夫人,我想去看看姐姐。”
这件事不论是上天捉弄还是有心人安排,姜元龄都是受害者。她与风昭然早就两情相悦,最后却无奈做了庆王妃。
不过风昭然待她亦是情比金坚,登基之后便将她接进了皇宫。
戚氏面色好看了一点:“算你还有点良心。罢了,谁人没做过糊涂事,更何况你年纪还小,今日又确实是喝多了。唉,天意既要如此,人力又怎么相违?太子妃之位是你的了。只是你要记得,从今往后,这一世都你欠着你姐姐的。”
这话姜宛卿上一世记了很久。
——太子妃之位,是姜宛卿从姜元龄手里偷来的。
所有人都这么说。
说得姜宛卿也以为是真的了。
姜元龄的院子里种着几株梅树,花名绿萼,时节未至,尚未结蕊,叶片轻轻在秋风中扶摇。
一道笔直修长的身影立在梅树下。
是风昭然。
他已经更过衣了,原先那身的鸦青色通肩圆领外袍已经换下,身上穿的是件梅染色长袍,蹀躞带也换成了玉带。
太子虽居尊位,但生性素简,衣物上连刺绣都很少用,即便是系玉带,也只在带钩处用了一块青玉。
柔顺发丝悉数绾进头顶玉冠之中,玉冠与带钩是同一材质,质地温润,放在民间要称得上是美玉,放在宫中,尤其是放在他这等身份的贵人身上,这玉质却算不得出挑。
皇帝性喜奢靡,诸皇子多为效仿,出行之际无一不是锦衣华服,嵌珠累金,五色迷离。
太子却是反其道而行,崇尚古风,超逸出尘。
他原本立在树下,望着屋子方向,脸上没什么表情。
如他所料,房门紧闭,连下人都没有出来一个。
但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回过身,脸上已经多了一些情绪。
有些清冷,有些落寞,有些无奈,还有一丝惆怅。
——作为一个情场与朝堂皆失意的人,也许他该表现得更痛苦更悲惨一点,但那种情绪过于激烈,他实在装不出来。
他的身姿如松,气质如月,向戚氏躬身行礼,弯腰的弧度像是拿尺子量出来的:“舅母。”
风昭然在姜家向来不论国礼,只论家礼。
但戚氏还是照国礼向风昭然请了安,然后问风昭然怎么站在这里。
风昭然声音里有丝苦涩:“龄儿不愿意见孤。”
戚氏明白了,转脸便望向姜宛卿:“你姐姐是正在气头上,你也先别进去了。等过两日她消气了再来吧。”
姜宛卿低低应下。
戚氏带着人进去了,院中就剩姜宛卿与风昭然。
上一世姜宛卿在后面费尽心思见到了风昭然一面,向他解释此事并非自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到那间厢房的。
她还说她绝不敢占姐姐的正妃之位,愿以侧妃之身入宫,或者殿下若是不喜,她宁死也不入宫。
“龄儿外柔内刚,要她与自己的姐妹共事一夫,她不会愿意的。”
当时风昭然道,“你也不必以性命作赌,木已成舟,孤自然会娶你。”
虽然他的语气与神情皆十分冷淡,让姜宛卿有点难过,但难过的同时还有一丝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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