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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那一掌,也必定会内息紊乱,七窍流血。”栾秋答。
“好吧,那就算英则已经死了七八成。”沈灯笑道,“你来明夜堂是专程找我?有什么事?”
栾秋这才想起自己此行所求,忙一五一十道出。
沈灯往回走了几步,回头问:“你把那人打落,你不去追他?”
“我一人怎么可能搜寻这么长的沈水?”栾秋说,“还请灯爷让明夜堂帮帮忙。”
沈灯:“……他是谁?”
栾秋:“你说的,他是英则。”
沈灯哈哈大笑,起身踏过树梢,返回江州城。栾秋紧跟在他后面,回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山崖。
李舒落水后一直往下沉,他甚至来不及感到痛,求生的意志让他拼命划动不灵便的手脚,往水面挣扎。
水面十分遥远。
一个声音在心里说:你骗了栾秋,还骗那么久,活该。
一个声音说:他明明说过可以养你,他就算不说……总之他对你不一般,他怎么能打你?!
李舒轻易地听从了第二个声音,愤怒让他生出无穷力气,终于突破水面。他湿淋淋地爬到江边浅滩,佝偻地站起,水淹没他的小腿。
那个说话好听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嗡嗡地嘀咕:他明明中意你,却还打你这么狠。
七霞码头的两个水工扛着修船工具走过岸边,看见一个男子站在水里。
“那是……栾少侠?”水工喊了一声,没有回应。另一个匆忙拉着他走了:“别惹这些整日闲晃的江湖人!”
李舒懒得搭理这些人,他在江水里借着月光看自己的脸。商歌的易容术十分厉害,在水里泡了一遭还不见变形,水面映出一张英俊的,带着困惑的脸。
“……痛死我也。”李舒跪在浅水里,捂着胸口。他先是吐出几口水,很快呕出来的便是黑血。
痛感终于开始侵略他的身体。他走不动,也游不了,搁浅的鱼一般翻滚。
扯开胸口衣裳,李舒只看到自己胸前那狰狞伤口。栾秋的这一掌表面上没有任何伤痕,却让他五脏俱焚,痛入骨髓。
那声音还在说话,絮絮地,反复地:他中意你的。
李舒心想,不是,并没有,他用那么重的力气打我,他恨不得杀我。
那声音:他说山庄可以养你。他常在你面前耳朵红。
李舒心想也对,嘿嘿——但很快又被全身的剧痛唤醒,咬牙切齿:没有!没有!
想到还在山庄里的商歌和白欢喜,李舒勉强振作。
这俩人都是跟着他来大瑀的,若是自己不赶回去带他们走,只怕都会死在栾秋手上。
想到这里,李舒强行提气,忍着疼痛一路狂奔。
翻过院墙时,他实在支撑不住,咚地栽倒在院子里。
商歌先听到声音,出门一瞧,慌得提着李舒的双脚把他拖回房子里。
白欢喜搭脉:“他脉息好乱。”
商歌:“被明夜堂的人袭击了?”
白欢喜和商歌练的都是“明王镜”,只是造诣不及李舒。他仔细分辨,很迟疑:“奇怪,他体内另有一股内劲,与‘明王镜’不大相似,但却能彼此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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