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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就是不识抬举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和宋殊禹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里果然还坐着另一个人,是个年岁较高的男人,衣冠楚楚,气质不凡,一看便能看出他和土里刨食的乡下人有着云泥之别。
柳玉向来畏惧官家老爷,只悄悄看了一眼就连忙垂下目光。
不过他能感觉到官老爷的视线始终望着这边,不知是在看他还是在看宋殊禹。
周正帮着柳玉把竹筐放下,等柳玉和宋殊禹并排坐好后,他才介绍道:“这位是县长大人府上的管事,姓林,你们称他林管事便是。”
原来不是官老爷。
柳玉稍微松了口气,但紧绷的神经并未完全放松,他小声说道:“见过林管事。”
宋殊禹就简单得多了,只不卑不亢地喊了一声林管事。
柳玉目光低垂,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他看不清林管事是何表情,只知道林管事点了点头。
这时,马车重新走了起来。
不得不说,坐马车就是比坐牛车和驴车舒服,不是坐在硬邦邦的板子上,而是坐在软踏踏的坐垫上,马车行驶时也不会颠簸得那么厉害。
只是有个林管事在,柳玉如坐针毡,连眼神都不敢乱瞟一下。
许是觉得马车里太过安静了,周正开始寻找话题,他突然想起来似的对林管事说:“对了,林管事,他就是之前我跟县长大人说过的那个人。”
“哪个人?”林管事刚问完就记起来了,“噢,你是说你们村民在玉潭河边救下的那个人吗?”
“正是。”
闻言,林管事的目光再次落到宋殊禹身上。
其实从宋殊禹上马车的那一刻起,他就察觉出了这个男人和马车内其他人的不同,不是衣着打扮方面,而是长相气质方面。
哪怕这个男人有意收敛气场并且保持沉默,他还是从这个男人身上看出了一些熟悉的影子,仔细想来,这个男人和他家老爷以及他家老爷接待过的那些重要客人很像。
在林管事打量宋殊禹的同时,周正也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林管事的表情变化。
周正没敢把扳指的事宣扬出去,只能自己偷着摸着到处打听,结果打听了快两个月,什么都没打听到。
方才把柳玉和宋殊禹喊上车是他无奈之下的突发奇想,林管事见多识广,还跟着县长大人见过不少从京城或者其他地方过来的达官贵人,指不定能从宋殊禹身上看出些什么。
果不其然,林管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宋殊禹答:“回管事,鄙人姓甄。”
“甄?”林管事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想着什么,“倒是一个少见的姓氏。”
宋殊禹不语。
“最近县上发生了不少事,本来县长忙完这阵子就可以安排人手帮你张贴启事,可目前看来,你的事怕是又要缓一缓了。”
柳玉沉默地听着林管事的话。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林管事说的事可能就是上个月张婶子透露给他的那件事,看来县上确实不太平。
“有劳县长和管事了,鄙人的事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县长和管事还记挂着鄙人,鄙人已是感激不尽。”
林管事笑了笑:“你倒是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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