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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裴的声音似乎有些生气,像是下一秒就要赶过来。

朱依依不知怎么想起了很久之前薛裴说过的那句话,他说不会干涉她的交友,但他好像一次都没有做到。

“不是说,我有交朋友的权利吗?”

她只是提出了疑问,薛裴却不是这么想的。

“什么意思?”

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提起这句话,薛裴几乎心梗。

“我以为我们已经、已经是只对彼此忠诚的关系了,”薛裴喉咙泛酸,说话都有些艰难,“原来不是吗?”

这会,刚好晓芸上完厕所回来,她的包包放在朱依依身后,她拿东西时,不小心碰倒了朱依依的手机,掉在沙发上,她手忙脚乱地捡起来。

因此,她并没有听见薛裴说的话。

手机重新贴在耳边,朱依依问他:“你刚才说什么了?”

“没什么,你玩吧,”薛裴声音低沉了许多,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早点回家。”

家,这个词让她晃了晃神。

在一起生活的这段时间,她偶尔也会用“家”来形容这个住所。

不像出租屋,只是下班后的落脚点,一个休息的地方,没有任何归属感,而“家”是温馨的,是有“人味”的。

她好像能想象到此刻公寓里的样子,屋里只开了一盏暗灯,粥粥躲在猫窝里睡觉,薛裴坐在沙发上没精打采地给她打电话。

眼神柔和了一些,她应了声:“好。”

她将近凌晨才回到。

从出租车上下来,她一抬头就看到阳台那里亮着灯。

薛裴抱着粥粥在阳台那里站着,像是在等她,但薛裴大概没预料到她会抬头看他,有些尴尬,转身往屋里走。

这天晚上,两人没什么交流。

只是在她将睡未睡时,听到薛裴问了句:“玩得开心吗?”

她迷迷糊糊地嗯了声,然后沉沉睡去。

只有薛裴一整夜都没有阖眼。

从那天起,好像一切都不对了,他想知道问题出在哪,让她突然对他冷淡的原因是什么。

次日,会议间隙,薛裴走到外面抽了根烟。

在这根烟的时间里,他拨通了某个人的电话,让他去查李昼最近的动向。

会议结束时,他收到了信息,对方说李昼近期一直都呆在桐城没有离开过。

他稍稍放下心,只要不是因为李昼,其他的都不是什么不可解决的问题。

但他实在没想到一周后,李昼会先找上门来。

彼时,李昼坐在会客室里,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polo衫,双手局促地交握,神情很紧张,也很焦虑。

这一回,薛裴实在没有什么好脾气。

不用开口,他都知道李昼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薛裴早就失去了耐心:“说吧。”

“薛裴,我本来真的不想打扰你的,但这回我真的不知道该找谁,我也不知道谁能借给我这么多钱。”李昼说着眼泪马上就要流下来,声音带着哭腔,他用乞求的眼神望向薛裴,“我妈生病了,现在还在重症病房里躺着,医生说如果这周内再不把费用交上的话,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说话时,他嘴唇都在颤抖,几乎没有办法把话说完整。

直到现在,他心中都充满了悔恨,因为知道了他赌博欠债的事情,他母亲一夜之间气得脑溢血,住进了医院,他到处找人借钱,但因为之前的事情,根本没人愿意借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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