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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一眼。
孔夫子也顾不上他们俩之前的摩擦了,也连连点头道:“我亦是这么想的。”
刘夫子立马笑了一声,意识到自己笑得太灿烂了, 又赶紧收敛了一点,很是正经地说:“学院里有那么多的学子想要来参加科举, 可见这科举还是由他可取之处的,并跟山长所说那么不堪。咱们这些做夫子的,总要给自家学生探探门路,孔先生说是不是?”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 实则没有一个字是真的, 然而孔夫子却一脸赞同:“刘先生所言极是。”
不过是借驴下坡, 这两个人谁也不介意真话假话,只要解了眼前这个困境即可。
只要两个人都认同这说法, 那么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 都能有个台阶下。
孔刘二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生平头一次觉得对方如此顺眼。分别后, 两个人虽然还有些尴尬, 但脚步却比之前轻快了不少。甚至还又在心里暗暗比较起来, 既然都参加了科举,那这一回他们就得比试成绩了。从前在书院里头比来比去,谁也不服谁,如今在考场上见真章也未尝不可。
距科考还有几日,两位夫子家去之后一切可推掉的人情往来都推掉了,一门心思只想着温书,只想着如何压过对方一头。
不知不觉,二十来日功夫一晃即过,燕京的乡试也终于如期而至了。
刘夫子自从搜身验身后,便一直在打量着贡院。以木板隔开的一个个小隔间,既逼仄又压抑,里头的考生若有什么小动作几乎是一览无余,这贡院的摆置跟当初齐国的并没有什么两样,想来齐国也是直接照搬照抄夏国的科举,又无创新,才显得相似。不一样的是,夏国的考场更显肃穆,每个考生旁边都站着一个持刀侍卫,胆小的若是进来了,怕是会吓得连笔都拿不稳。
时间一至,贡院中鸣了几声锣,便开始发题了。
贡院中另有一处屋子用帘子遮住,里头隐隐能看见坐了几位大人,听说还是朝廷那边派过来的,来头不小。
来头不小的韩仲文想着这回的考题,替这些考生们捏了一把汗。
因为这次考试他们圣上横插一脚,加了些不似寻常的策论题,用圣上的话来说,便是这科举要选出真正聪明的,而不是只会背书的。韩仲文希望这处贡院里多少出点聪明的,否则他回去连逼婚都没底气。
另一边,孔刘二人将考题拿到手上一看便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这考题实在是太杂了一些,方方面面都有,涵盖范围之广,远不像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里头还有一问,问得是心腹手下若有功劳,却被查出贪污该如何论处。类似这些题目还有许多,问得刁钻,很有些棘手了,孔刘二人原本是信心十足的要拿一个好成绩的,可眼下却有点拿不稳。
同样陷入沉思的还有贡院的其他考生。他们从前也不是没考过齐国的科举,不过那次基本上是给那些贵人们充数的。齐国的考题为难普通百姓,夏国的考题比之还要难,又或者说,是比较灵活。它考察的不仅仅是基本功扎不扎实,还有人够不够聪明,懂不懂变通。
面对这样灵活的题目,众人评价不一,有人支持理解,甚至觉得这些比那些靠死记硬背就能答出来的题可要好上千百倍,起码普通人也有机会答好;另有一部分却觉得荒谬,无法忍受,甚至都已经不满到想要当场离开。
不过观察了一番守在门口那群不好惹的带刀侍卫,这蠢念头还是先压下去比较好。
一群人只能埋头苦写。
这一上来便是乡试,众人的学识差别可想而知。
夏国科举虽然已经办了两次了,不过这两年间事物繁杂,科举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动,仍是乡试加殿试。萧瑾倒是很想在这相识前面再加一道考试,但一直没有空布置这些,只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
如今版图扩大,是再也拖不得了。他打算等这次科举跟武举结束之后便做做调整。
各地的乡试都在办,不知燕京一处,就连临安府的乡试都已经正式开始了。
谁都想挣头名,可是各地的头名只有一个,便是卯足了劲儿也未必可行,这事儿归根到底还得看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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