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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的时候,对方就在抽雪茄。
他对那次印象很深刻,或者说是永生难忘。
那一年他年纪还小,被父亲带去参加宴会。他并不喜欢这种环境,感觉脖子上的蝴蝶结领带要勒得他喘不过气。
他也不喜欢跟父亲交谈的人总要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夸他一两句。母亲说这就是社交,他讨厌这种虚伪的社交。
于是他逃出香气浓郁、面具游行的大厅,翻过栏杆,跳到小花园里面。
他注意到小花园里有喷泉,其中还有观赏天鹅。
盛英祺被天鹅吸引,走向喷泉,但半路却被一道人影吸走注意力。明明是宴会,可那人却未穿正装,甚至连常服都不是。
那个人坐在爬满花、绿植的扶手栏杆上,一片浮翠流丹中,墨色睡袍衬得他露出的腿白腻到晃人眼的地步,像脂膏,稍微点一下,好像就会从皮肤里流出。
他一只手拿着雪茄,白生生的雾气从红唇溢出,另外一只手则是在捣鼓腿上的收音机。
他的收音机似乎不太好用,发出的声音都是杂音。
“需要帮忙吗?”
盛英祺的突然出声,让那个人抬起头。
自此,他看清对方的长相。
没等他想明白该用什么形容词形容这张脸,对方就对他招手,“过来。”
他像个心甘情愿的水手,一步步走进海里。
停在那个人跟前,他闻到很多味道,先是香味,跟先前宴会大厅的香味不同。这种香味不像是香水味,是肉味,是肉.体散发出的本来味道。
很多人都有。
但只有眼前这个人是好闻的,甜腻腻的。
甜腻味之外再是胡须水味、香水味,花味,最后是雪茄的味道。
青年很放心地把收音机往他怀里一塞,“你帮我看看,我想调到RADIO FM195.5。”
仅仅是一句话而已,盛英祺就真的老老实实帮忙,夏夜闷热,暑气一点点蒸上身。可坐在栏杆上的青年仿佛不知热,他灭了雪茄,一双眼睛很认真地盯着盛英祺的动作,盯得盛英祺出了一身汗。
最后成功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大口气,随后听到欢呼声。青年一个人喊出三个人的气势,连呼“太好了”,“你怎么那么棒啊”,“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乖囡!”
他不是没被人夸过,但这一次额外不同,他几乎晕晕乎乎的,看着对方拿过收音机。
收音机里是一个温柔男声说的话,可能是西语,他听不懂,但他也不知为什么,很认真地去记大概的发音,当然也没记住什么。记了这一句,就忘了上一句。
他只好厚着脸皮问:“这里面在说什么?”
青年垂着眼,隐约能从长睫下窥到眸里的笑意,“在祝我生日快乐。”
“谁祝你?”
“你不认识的人。”
“这么长一段都是在说生日快乐吗?”
“不,他还给我念了一首诗。”青年轻柔的嗓音溢出词句,“你是上帝展示在我失明的眼睛前的音乐、天穹、宫殿、江河、天使、深沉的玫瑰,隐秘而没有穷期。一首很出名的诗。”
盛英祺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可他却不愿意走。他赖在青年旁边,看着对方听收音机。
大概他停留的时间太长,青年撩起眼皮看他,光洁的脸在月光的虚照下,眼泛波,眉如细山,不像个真实存在的人。
盛英祺嗅着那人身上传来的香味,先一步道:“你坐在花上了,我们老师说不可以破坏花草植物。”
青年闻言不仅不跳下栏杆,相反还摘下一朵花丢进他怀里,“乖囡,这是我讨厌的人种的,所以可以破坏。”
“你也有讨厌的人?”
青年被话逗得轻轻一笑,“为什么没有?世上所有人都有讨厌的人。”
盛英祺觉得自己是在想法设法拖时间,“那你讨厌谁?”
“你不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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