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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的关系,指不定能成,你为什么不答应?”

何岁年意味深长看着她,“是因为你妹妹?”

柳茯苓垂眸,没有答话。

那自然就是因为妹妹了。

两年前,柳家遭难,柳茯苓和柳桂枝作为柳家女眷被充入教坊司明月楼,孤苦伶仃。

两人说起来是相依为命,大多数时候,还是妹妹依赖姐姐。

桂枝先天有疾,需要靠昂贵的药物吊着命。

而他们明月楼的人,哪里有自己的金银,每赚一分,那都是朝廷的。

“罢了。之前的事情放下不提,今夜有安排,你好好打扮。”

“不管如何,今夜这位贵人……与寻常不同,你必须得用上十二分的力气去伺候,若是出了纰漏,杂家也保不住你!”

柳茯苓沉默了一瞬,明白了他的意思,极为听话乖巧的说,“知道了何掌事,我给您揉揉肩。”

“啧。”何掌事知道她还是没听进去,心中暗恼,可肩膀上却早就习惯了她手上的力道,他十分受用。

“明月楼虽不是青楼,是隶属教坊司的官家营生,可说到底,与青楼也没什么差别。”何掌事看了柳茯苓一眼,缓缓道,“杂家身为掌事,不靠你们挣钱,日日朝夕相处,心里头到底是向着你们的,你们一个个半大姑娘,也心疼心疼自己。”

柳茯苓陡然想起前些日子,花魁白芷姐姐在乐伶酒会上被人一掷千金后夜晚的惨状,顿时呼吸一窒。

她垂眸,眼神浮动,轻轻点头应声说,“何掌事说的是。”

柳茯苓其人,看着丰肌弱骨、乖巧懂事,何掌事善于识人,看得出来她骨子里犟得很。

可是在明月楼里,有骨气有什么用?

何掌事眯眼端详柳茯苓的面容。

她极细嫩,如花骨朵儿,还未完全绽放,却已经可以窥见其中的好颜色,艳丽极了。

——过了年关,柳茯苓便要及笄。

依柳茯苓的受欢迎程度,她及笄那日,是定要办乐伶酒会的。

可以想见,那会是怎样一场“盛宴”。

何掌事走后,柳茯苓将那得来不易的药包小心放进屉子里,准备让人拿去给桂枝煎药,又把另一个小瓷瓶在身上藏好后,才坐在镜子前,细细梳妆。

……

华灯初上,金碧悬灯。

不像午时那般萧索,如今的明月楼,仿佛终于活了过来,周围环境颇为雅致,整楼不显过分喧闹,却能听到各厢房内传来的丝竹雅乐之声,和……男女欢好的笑闹声。

天字一号厢房内,隔着屏风,柳茯苓早早抱着琴端坐在后,面容沉静,羽睫低垂。

房间内气氛雅然,细细听,能听到外头院中潺潺的流水。

很快便有人推门而入,脚步声响起,柳茯苓透过屏风注视,似有两位贵客,只是一人似乎脚步虚浮些,并不像一般人那般利落。

厢房门轻轻关上,一男子开口道,“贤侄今日能来,皇叔便知道,你还记得皇叔的好。”

一个颇有些磁性的男声陡然响起,柳茯苓身子微微一颤,抱着琵琶的手紧了紧。

——这是当今圣上的第九个弟弟,唯一没有被册封属地,而是被圣上留在京城的,九王爷赵瞻。

同时也是今日暖轿给药之人。

那么这位“贤侄”便是……

对方未答话,却先咳嗽起来。

那人似乎沉疴宿疾在身,咳得连绵不绝,几乎要背过气去,隔着屏风,柳茯苓听着那声音,自己都差点忘了喘气儿。

来的应当是那位传闻中身子病弱不堪的太子殿下赵云屹。

柳茯苓胆战心惊,她猜测过今晚来的贵客会是何人,却想不到是这位难伺候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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