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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夏昀,蠢材,蠢材!

康业心里暗骂,赶紧找补:“皇后娘娘定是想念陛下了,有孕之人难免心思细腻些,娘娘不肯说。才找个借口让夏昀来,其实就是盼着陛下能去瞧瞧,再说说话。”

见康业把话救回来,夏昀低头不说话。

赵究良久才说道:“走吧,去月馥宫。”

沈观鱼正垂头绣着那只仙鹤,她特意画得精细,绣得也费时间,如今自己最多的就是无用的时间了。

“陛下驾到!”

骤然听到外头传声,沈观鱼眼花了一下,针尖直直扎进了手里。

她未加理会,转身对着殿门行礼,赵究拂开珠帘走了进来。

没想到才几日,他似乎过得不大好,往日神采变得黯淡许多,已要深秋,身上却穿得却落拓单薄,视线又落在他与珠玉相撞的手,清寒长瘦。

沈观鱼不再看了,他是皇帝,自有关心挂碍他的人,“给陛下请安。”她迟迟才道。

“免礼。”

沈观鱼依言起来,坐回了绣墩上,再看向赵究,坐在另一边,两个人隔得很远,两两相望俱是无言,似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让她无端想到了赵复安。

赵究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听闻你想出去走走?”

沈观鱼点头:“是,还望陛下成全。”

“朕让徐家女多进宫看看你,你月份还小,外出走动就不必了。”

她直接问:“要多大月份才能叫稳?”说罢抬头与他对视,眼神里带着倔强和挑衅。

“你是在质问朕?”

“臣妾走不出京城,走不出内宫,如今连月馥宫都出不去了,要臣妾多谢陛下隆恩吗?”沈观鱼话里带着刺。

康业哪想到请陛下过来,两个人就要吵起来,登时后悔。

赵究只是安静下来,并未似其他人想的那样大发雷霆,其实就算沈观鱼拿手往他脸上扇,赵究都不会生气,反得心疼她太生气伤了自己的身子和手。

他并非故意将她关在这里出气,而是真有安胎的考量,怕外头的风雨,台阶的高高低低。

但见她憋闷到试图激怒自己,赵究知道这件事是自己做错了,无端冷落孕妻,沈观鱼什么都不知道就零落在月馥宫里,有气也是应该的。

思量了片刻,赵究到底是点头同意:“你若要出去,就带上先夏昀还有宫女,穿好衣裳带着暖炉,别去太高的地方,别去水边,别去风太大的地方……”

沈观鱼起先还在听着,忽然间胸口泛起酸水,忙转身去寻瓷盂,又是一番要把心都呕出来。

赵究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匆忙地走过来,轻拍她的背:“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沈观鱼呕得说不出话,夏昀在一旁说道:“回陛下,只是寻常的孕吐罢了。”

“寻常怎么会呕得这么厉害!”赵究未接触过孕妇,乍见沈观鱼如此,失了冷静。

“楚先生说,女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沈观鱼呕得头昏眼花,还要听赵究在耳边喋喋不休质问夏昀,顿时怒从心头起,待拿帕子擦净了嘴,转身干脆将他推开,“滚!”

皇后娘娘把陛下推开了,还让陛下滚,这如何听得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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