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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气息,重新查探了一遍附近的山林。
魔尊消失了。
和来的时候一样令人费解。
他大为不解,又实在想不出缘由,只得悻悻地回到夜明山领罚。兴许是运气好,预料之中的雷霆震怒并未落到头上,宁云深正陪着将要苏醒的望舒仙君,顾不上其他,只是挥挥手让他赶紧滚。
牧逐流掩上房门的时候,屋内的醒魂香刚好燃尽,在桌上留下一搓小小的灰迹。
余临渊醒了。
昏睡的时间太长,他对外界的感知十分麻木,乍一睁眼,只觉朦朦胧胧,仿佛隔着一层白纱,头痛得好像要裂开,整个人虚弱得连指尖都抬不起来。
耳畔响起轻轻的衣料摩挲声,很快,某个温润清凉的东西轻轻触碰了一下干燥的嘴唇。
似乎是瓷器。
“子渊,喝点水。”
余临渊阖了一下眸子,又睁开,还是什么都看不清。他实在太渴了,又直觉身边这人不会害自己,于是顺从地张开嘴,就着那人的手喝了两口。
蕴含着灵气的清茶一入口,效果立竿见影,嗡鸣声逐渐褪去,迟钝的五感重新清明起来。
望舒仙君精神微振,垂着眸子靠在他怀里,昏沉地喃喃道:“师兄……”
宁云深差点没端住茶盏。
他僵在那里半晌,难以置信地微微哆嗦起来,心里顿时乱作一团:难不成牧逐流的秘药混淆的不是记忆,而是认知?倘若、倘若余临渊一直把自己当做桑景……
好在余临渊没有迷糊很久,撑着身子坐起来,仔细地辨认了片刻,茫然道:“云深?这是哪里?我的……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中间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困惑,不明白自己原本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改了口。
秘药果然不会有错!
宁云深大喜过望,险些没稳住脸色,勉强定了定神,轻声道:“可是,你还记得我。”
“那是自然。”头疼未消,余临渊用力按着眉心,“师兄故去后,只有你——”
他再次停住了。
好像有什么吵闹却温馨的画面在黑暗的缝隙里闪过,转瞬即逝,快得来不及抓住,只余下心底的一抹柔软。
“……除了你,我身边还有谁?”
宁云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凑近道:“没有人。子渊,你的身边只有我。”
余临渊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他脸色虚弱而苍白,眉心的疤痕深红沉闷,仿佛一道刻入骨子里的旧伤。往日那不动声色的冷淡被困惑取代,透着几分惶惶不安,宁云深却被这从未见过的模样刺激得微微战栗起来。
天上的月亮终于落入了自己的掌心,被困在屋子的一隅,变得迷惘而脆弱,再也无力逃回那一方广阔的天幕。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那只修长清瘦的手,柔声唤道:“子渊。”
余临渊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抬眸环顾,将屋内摆设尽收眼底,甚至没错过宁云深极力掩饰的那一丝狂喜。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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