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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落之处,那盘蛋清饼都落下灰色印痕,清嘉打量一眼,倒不介意,微微而笑,递了一杯水过去,他却并不接,又抓起一块饼往肚子里填,如此吃了三四块,才被狠狠呛着,抓起水杯咕咚咕咚往口中灌,将残破的衣领都浇湿了。
实在很不斯文。
清嘉笑了声,自怀中掏出手帕,将剩余的糕饼都倒了进去,放在他手边:“都拿走吧。”
小乞儿哽了一声,乌溜溜的眼在她身上转了又转,动作迅敏地夺过糕饼,然后反手一捞,竟将她腰上的荷包抢走了!
他人虽瘦小,挪腾起来却好似野兔般,嗖嗖两下便不见了人影,听雪怒极,愤然去追,清嘉一声制止都消散在人潮中。
荷包里的银钱,于她而言并不多,她好心骤发,倒不为了回报,所以她是连情绪波动都寥寥,只苦了听雪,如何能在人堆中逮兔子?
清嘉摇了摇头,想她大概是白忙活一场。
却见人群骤然纷乱起来,人流四散,许多街道中央的游人往两边涌了过来,已有不少妇孺老者被人群推翻在地,被踩在脚下,发出乱糟糟的唉呀呼痛之声,清嘉不由得心慌,扶着桌椅站了起来,双手护在小腹前,想往巷口躲去。
她极目眺去,才发现有是有人在街头缠斗,大约有七八人,身形翻飞,手上兵器寒芒闪闪,渗着血光。
但他们只是寻常装扮,与平头百姓无异。
就在他们脚下,横了几具尸首,死状极惨,脖颈或腹腔被利器划断,鲜血四周喷溅,渗入白皑皑的雪地中。
清嘉见不得血腥,才瞥见那惨状,便感觉头晕目眩,腹中酸水翻涌。
却见有个执棍棒的青衣男子,身上衣衫被锋芒划破,血渍斑斑,他飞掠过人群,往暗巷闪去,又被身后玄衣短打、持双刀的男子紧追,打斗范围四散扩大,许多无辜之人皆被误伤。
清嘉见他们打了过来,暗道不好,护着肚子想往旁侧去躲,却终究慢了一步,青衣男子在她身前飞过,玄衣人怒叱一声,冷漠的眼神投在她身上,仿佛她不过是个碍眼的木桩,提刀就往她身上砍。
清嘉慌乱中抬手去挡,几乎抱着必死之心,但意料之中的痛感未及,她腰上传来一道温热坚实的触感,被人凌空提起,带到糖水铺子老板夫妇身后。
此处是个边角,头顶上是老板搭起的棚架,躲去了不少人流与冲撞。
清嘉望去,恩人是位年青男子,身形偏瘦,窈窕修长,轻功尤高,抱着她都能平地掠起四五丈,慌乱中一见,是飒爽清丽一张面孔,长眉入鬓,眼若寒星,眉宇间是摄人心魄的冷丽。
还未来得及道谢,恩人身形一闪,已消失在人堆中。
清嘉抚了抚心口,心率失常,仍旧惊魂未定。
街口的打斗仍旧不歇,清嘉抬眼望向远处的游龙花灯,焦急地等待宋星然返还。
也是此时,清嘉才发现,李炎竟也在闹嚷的人堆中,他左右皆有面容清秀的侍从相护,倒不至于陷入狼狈境况,只是他坐在轮椅上,挪腾起来便愈发困难,一张侬丽的俊容蒙着不耐与阴翳,却还别有韵致。
李炎是从郊外驿管返还。
元宵佳节,皇帝命他与莫雪笙送些恩典,他带着礼品送去,莫雪笙却早早歇下了,听说他来了,才匆匆整妆相见,仍旧是病容憔悴一张脸,又怯怯地接了恩抚的圣旨。
李炎心中莫名怪异,见她真是病中困倦,二人又多陌生,实在尴尬至极,寒暄了几句便忙不迭离开了。
那处烦躁未平,在朱雀街上又遇着骚乱,李炎坐在轮椅上,行动受限,憋了一肚子火气。
李炎也发现躲在棚底下的清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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