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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下眼睫,默默擦拭眼泪,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祝满的平妻张氏,其父当年曾是江南巡抚,当年祝满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哄得张氏下嫁,祝满承了张家的东风,一举升迁入京。
祝满靠孟氏起家,又靠张氏腾达,如今孟家已落魄,只是寻常商户,张家子弟虽然平庸,却仍在朝为官,孰优孰劣,不辨自明。
所以孟氏虽是祝满明媒正娶的妻子,被冷落在扬州。
若非张氏膝下无子,孟氏此生或许会在扬州终老,但祝满将清许接了回来,清许便成了张氏的眼中钉、肉中刺。
清许年纪还小,经不得激,大约是着了张氏的道,才有此劫。
清嘉心中惶然,但见清许身影摇晃几下,“咚”地一声倒在地上。
清嘉更是吓得面色煞白,冷汗淋漓,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贝齿将唇肉咬得鲜血淋漓,痛感让她寻回一丝清明。
张氏恨不得清许就这么死了,但祝满不会,他膝下只得两个男丁,除了清许外,便是柳姨娘生养的小四,小四不大聪明好学,故而祝满不喜。
也因如此,祝满才将清许从扬州接回京城,也是想要敦促他读书之故。
清许聪明敏捷,又多勤奋,其实祝满对清许很是喜欢,所以只有去求祝满,才能救清许。
清嘉将面上泪水擦净,飞奔至祝满的云鹤院。
未至祝满房中,父女二人便在廊下迎面碰上,祝满一身青绿官服,是匆忙出门的模样。
清嘉回京后,父女二人见面拢共不过三面,他们素来生疏,见清嘉来,面露愕然:“你怎么来了?”
清嘉眸中噙泪,情真意切、委委屈屈地喊了一句“父亲”,好似祝满真是爱她疼她的父亲,她不过是在外受了委屈祈求庇护的女儿。
她双膝下跪,哐当哐当两个响头将祝满砸得发懵。
孟氏体弱,多年不曾生养,故此清嘉出生在祝满迎娶张氏后,彼时张氏已有孕在身,祝满正是青云直上的时候,一门心思都在另一头家,从来不曾理会过清嘉。
但清嘉如今长成,出落得雪肤花貌,容色更胜当年孟氏,如此盈盈可怜地跪在自己身前,祝满罕见地生了些许慈父的心:“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清嘉口气沉痛:“父亲,您原谅清许罢。”
祝满面色转冷,哼道:“那逆子认错了么?”
自然是没有,她弟弟是个认死理的人,一身硬骨头,从不说违心之言。
但清嘉不是。
为达目的,她可以将戏演得很漂亮,眼下她更是满脸泪痕,无比真挚的:“清许知错了……”
祝满面色果见松动:“那……”
“那怎么来认错的人,不是清许呢?”
清嘉循声望去,隔着朦胧泪眼,见一高挑妇人,挑眉、风眼,满脸精明之态。
张兰休手执祝满官帽,笑吟吟道:“莫不是清许不肯认错,姐姐心疼了,来替他撒谎罢?”
清嘉方才磕得头脑发晕,一口气卡在胸口,有气无力地辩驳:“当然不是!”
张氏亲手替祝满带上官帽,轻声细语的:“老爷,既有急事,还是莫要与这丫头多言,速进宫去吧。”
祝满那点零星的慈父之心,被张氏三言两语撩走,祝满神色已淡,扫了清嘉一眼,便迈步离去。
张氏勾唇而笑:“小蹄子,你道行还浅。”
清嘉抹泪而起,并不想与张氏争辩。
清许等不起,他已昏迷,需得马上就医。
当下疾步往祝满奔去,抱着祝满的大腿,涕泪横流:“父亲、清许知错了,但他身上全是血,伤得太重,昏了过去,迷迷糊糊还在念叨,求父亲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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