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5(1 / 2)
他仍不喜欢这个地方,那面墙过于空旷如死寂的幕布,透出无尽的压抑气息。但他能感觉得到他父亲注视自己时眼中的欣喜,那双大手抚摸自己时过分小心温柔,就像不经意就会破碎。
这份温情带来几分快乐,伴随埋藏的不安。
随着年龄增长父亲对他的关心与日俱增,却从昔日的极度漠然隐约走向另一个极端。
温琊自六岁开始被允许进入学校上课,除了多年封闭教育带来的交流障碍,他甚至觉得不管他在哪里父亲永远在看着他。
那些负责看护他的人和学校老师全都是父亲的眼睛。
一举一动都被记录,与同学接触会被询问,连带他身边人也都成了监视目标。只是给温琊整理过领口的年轻男老师在不久后辞职,曾经邀请去他家玩的同学再也不敢靠近他。
温琊不知过程却能看见结果。他只是背着牢笼在行走。
真正的自由和个人空间成了最大的愿望,他父亲却在得知这一想法后时隔两年后再次动怒,撕开温和的外包装捉住他的手腕一直逼问他“被谁带坏了”,在温琊不知所措表现出恐惧后更神情狰狞,将他关在禁闭室一周没有去上课。
从儿时就根深蒂固的恐惧让温琊学乖了。
在远离他人老实听话获得的平和时间里他爱上了绘画。寂寞让他把情绪酝酿在心底,借助画笔转移到其他媒介上去完成传达。他非常有天赋,并对这种特殊的报复乐在其中,他分明知晓父亲只在意他的正课成绩,更厌恶这些背地里的小动作。
长达几年的微妙制衡同样使他发现了一个事实——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脸无可奈何。不管是如何的气愤恼怒都无法对他真正意义上的动粗。他在酒会上暗自听人窃窃私语说他长得很像他妈妈。
对着镜子偷偷在脑内描绘模糊的女性形象后,他更关心父亲怎么这么爱这张脸却不把她找回来。
他的问题不能得到回答。这个男人要求他更多时间只当个乖巧的哑巴。
野兽只是睡着了,终归会有醒来的那一天。
温琊的噩梦也在那日开始。
只是陪护人员一根烟松懈的时间,温琊在男厕内被同班同学瞧见了下体。短短几日内,温琊在他人的恐惧和父亲的疯狂中将“异类”这个词无师自通,并心安理得跟自己划上了等号。他顺带学会了什么是“背叛”,代价是完全被剥夺的自由和来自父亲爆发后的肉体暴力。
重新出现在书房的野兽施加了无法承受的疼痛,又悲恸地将他抱在怀中哭泣。
身上的鞭痕挫伤被颤抖的唇亲吻,从此混淆了爱恨。
“还是不像...你为什么还是不像她......”
温琊觉得自己也快“疯”了。
不受控制地流泪,也再也不想当那个被爱的“小琊”。
他很想告诉这个他刚开始恨的人,其实他也很痛。
凌虐的种子一旦发芽在往后的时间肆意生长,温宅里工作的所有知情者皆为帮凶。
温琊恐惧这个住宅里的每一扇门,待在这个密封空间里的每一天都让他感觉在被蚕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