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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纯那帮人常去红灯区。”
“对,他们把谈判地定在万景岸,估计是想谈到一半去隔壁芽泷区。别派人跟着我,如果我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那就太废物了。”
芽泷是著名红灯区。文明和娼妓结合成暧昧红粉色,北纯请我们到高档酒家,男女公关嫩葱一样站在抬眼可见的之处,日光交界、花草丛中,他们善用光线和色调衬托出自己最好的美。
我在浮世绘屏风后落座,正对男人们歪斜的领带,光润吐烟的紫唇,关节粗大的厚手,但似乎总有视线在背上轻挠,我转过头,看见绘制春宫图浮世绘的玻璃上映出两枚黑豆子似的眼,倏然不见了。
他们劝我喝酒,多喝猛喝,红白黄混喝,覃奕帮我挡了几轮,对面的秃头老总的手臂跨过满桌鸡鸭鹅鱼鳖鲍虾蟹,像长臂猿统领了生物链,食指中指搭到我肩上,“嘿嘿,有个大礼送给你……真水嫩,和你前两年一模一样。”
在我还未伤害他的爪子之前,另一名秃头上前制止,大声勒令他不要胡言乱语。他们争执半天不过是为了营造一个隆重轰动的开场,我见到了那孩子,长发及腰,看到他的脸时,我怒得气血沸腾。
“哈哈,陈总!陈区长,这小子好大的福分,跟您长得八分相似!”
酒馆老板连忙上来圆场,把那孩子往暗处推。在金钱和威逼下,老板向我弯腰道歉:“陈区长,我是被逼无奈,这小子原本和您有点……像,主要是脸型、眼睛像,不知怎么的就被有心人盯上了。那时候您正竞选区长,全国都知道您。就有人……偷偷带了这小子去整容,整成,您的样子。”
我注意到那孩子的眼睛,他直白地、好奇地盯着我,或许他的惊讶不亚于我。不,他是一个“公关”,一个隐形的娼妓。
“你多大了?”
“十九。”他声音沙哑,听不出年龄。
我瞟一眼酒馆老板,他立刻点头哈腰卖力解释:“真的!他没撒谎,他确实十八了,面相显小,这两年惹了不少麻烦,警察每个季度来调查都没查出差错,这孩子确实已经成年了!”
“你叫什么?”
他绞着挂满亮片的衣摆,怯怯望他的老板,老板大喊你说呀!他低头小声说:“奈奈。”
我憎恶这老鸨和雏妓的表演,直接提出开房和他单独聊聊,老板一愣,随即笑得老脸盛开,“好好好,好!您请,我给您留了最好的房间。”
身后响起秃头男们的哄笑。
纳喀索斯。或许他们以为我太爱自己,像水仙少年纳喀索斯那样自恋,有兴趣操一操“自己”,对着镜子操不热闹,找到有自己面容的人操才带劲儿。
他们一一和我握手,于是我的右手沾满油垢,如果用薄如蝉翼的刀锋贴着皮肤刮擦,能刮下手套形的油片,带着男人脑油汗渍恶臭味的油片。
进入房间后我一刻也不耽搁冲进洗手间,放大水流将右手来来回回冲洗七八遍,烘干后顿觉清爽,我走出洗手间,站到门口恰好能望见床前茶几,叫奈奈的男孩正鬼鬼祟祟,摆弄餐盘里的东西。
“你干什么?”我冷声问。
他吓了一跳的样子,两手插进裤兜,连连摇头。我走过去拨开茶盘,检查里面是否有窃听器等物。并没有,上面是一层费列罗巧克力,最里面是两盒万宝路香烟。我拆了烟盒倒出烟蒂,甚至要拆开每个巧克力的金箔。
那男孩拖着哭腔跪下了,“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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