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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出实话:“我不想跟赵钺纠缠下去了。”

聂甹悠一副了然的神色:“你还是不够狠。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你可以扮演他的枕边人,同时做算计他的刽子手,只要心狠,一时的忍辱负重,算不了什么。”

我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摇头:“不可以是赵钺,绝对不行,在他身边,我感觉窒息。跟赵钺,我没法虚以委蛇,只能一别两宽。

我没把自己看得有多高贵,但忍辱负重,也要看是什么‘重‘,什么‘辱‘,又不是为了家国大义,私仇而已,没那么重;我恨赵钺,照你的计划,我要忍耐很久,绝对不行,我虽然不勇不武,但对赵钺,我也终刚强兮不可辱。”

话说完,我们陷入沉默。江诗丹顿在风中冷却,竹影摇晃,表带上寒光闪烁。

“你到底想如何?”聂甹悠沉声问我。

我鼓足勇气,看向他:“让我加入反对党,我想在政界跟赵钺正面抗争。”

聂甹悠没想到我能如此异想天开,他眼神里闪过“就凭你?”但仍给我留了面子,笑问:“为什么找我,我只是一个中国商人。”

“来这里经商的人,都想跟人民党大佬攀交情。佟老的生日宴就在隔壁,宾客云集,却没有你,可见你跟人民党有嫌隙,或许你会暗中支持反对党。”我低下头:“这些都是我猜的,你别生气。”

良久以后,聂甹悠开口:“你知道,培养一名政客,需要多少时间吗?要确保他高中时拿上奖学金,服役期间获得军衔,大学里表现突出,毕业后在社区义务工作,这是一条既定的轨道,严格筛选出合适的人。

你,陈净,理工科毕业,在24岁到28岁期间,履历一片空白,你拿什么跟他们竞争?更不要提赵钺,赵家几代人的努力成就一个他,而你……”

他留下一个停顿,像是已不忍心说下去,这空当更让我觉得难堪。以卵击石、痴心妄想、脱了鞋也赶不上……我明白他的不屑。

“赵钺身后有几代人的努力,但如果我背后是你,和舅父呢?让我做你们放在明面上的棋子,只要能跟赵钺正面斗争,我愿意被操纵。所以,聂先生,给我机会,我做不成张良,但也能做樊哙。屠狗之辈,最讲忠义。”

聂甹悠被逗乐了,笑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陈净,你国大毕业,居然自称是前者?”

我凝神他,轻声说:“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要怎样你才能相信我?”

月光白晃晃照在地上,与竹林的暗影交织,聂甹悠站起,慢慢向我靠近。他温文尔雅的脸上,眼眸很深很黑,我屏住呼吸,下意识闭上眼。

他的鼻息扑在我脸颊上,拂动细小汗毛,温热且痒。他在嗅我,从眼角到耳后。我一动不动,僵直地站着,直到他在我耳边说:“我们从香港出发,飞去馥罗兰岛。”

我狂喜,几乎不敢相信:“你……你同意了?”

他说:“下个月第二周,我待在香港。记住,太平山区施勋道49号,我只等你到下午六点。”

第11章 11 逃离渣攻

回去以后,我开始生病。

赵家的医生们守候在卧室内,将各种仪器放在我身上测量,结果当然查不出什么,因为我本就是装病。

赵钺让人把我送到医院接受全面检查,我把大大小小的体检项目全部经历个遍,包括HIV。这是我的心病,那一日瘾君子的针头、白隽对我做的事,都可能传播病毒。

好在结果良好,我的身体器官没有问题,只是体质虚弱,伴有中度抑郁倾向。

我跟赵钺提出要去泡温泉,他说好,我又说想去远一点的地方散心。他犹豫后,让助理去联系北海道的合作商,订下去登别温泉的日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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