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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终将结束的饯花会!”
还未开始,便期盼着快点结束。可惜,世间之事,往往事与愿违。
今年的饯花会啊,它注定会是一场漫长而煎熬的劫难。
第25章
过了午食, 谢云曦和谢文清这才拖拖拉拉地向山下走去。然而,琅琊山地势不高, 从山腰到山脚再慢又能拖延多久呢。
谢云曦一路沾花捻草, 爬树摘果,走走停停,但这路还是有走完的那一刻。
拖延时辰效果不佳, 不过收获倒是颇丰。
待上牛车时, 怀远手上已有一竹篮的野桑果,以及一束野花野草聚成的花束。
众所周知, 采摘桑葚易染汁液, 哪怕再小心, 谢云曦的外袍依然还是染上了斑斑点点的紫红汁液。
谢文清瞧着自然又是脑壳突突, 不过好在只是外袍。他平日外出常备一套新衣, 虽然给谢云曦穿尺寸稍大些, 但外袍宽松点倒也不打紧,如此这般一折腾,自然也算是磨叽了些许时辰。
只谢文清瞧着自己这不省心的弟弟, 实在头疼。
“你说说, 又不是七八岁孩子, 上窜下跳的爬树, 几颗果子罢了, 回头叫仆人摘了便是。”
随即又见车上的那一束野花野草, 无奈道, “果子还能吃,你摘这么一束花草做什么,净瞎闹腾。”
谢云曦不服气, “哪有瞎闹, 我觉着这束小花挺好,小五瞧见必会欢喜,至于桑果味美,给大家做零嘴可不正好。”
闻言,谢文清颇为狐疑地盯着他猛瞧。半响,亦是恍然,“你这是想声东击西,用花用果移了她们的注意吧?”
算盘打得挺美,不过也太低估他娘和二伯母的道行了——哎,三郎果然太天真。
谢文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三郎啊,你还是少同那孙某人来往。”
“啊?”
这话题转得太快,谢云曦一头雾水,刚还在说花果之事,怎么突然又扯上孙某人?——这都变某人了,什么仇,什么怨,连说名字都不乐意了?
正当谢云曦觉得奇奇怪怪,糊里糊涂的时候,一阵暖风吹来,车上遮阳的轻幔浮动,鼻尖恰闻浓浓麦香,带着朝阳的暖意,泥土的芬芳,不觉令人心旷神怡。
——那是初夏的味道。
侧身望向车外,入目满是金黄,阡陌纵横间,俱是挥汗割麦的庄稼人,田间一片火热,繁忙。
谢文清喟叹:“小麦深如人,澶漫不见地。今年的小麦收成比往年好了许多,三郎的深耕晒垡之法着实有奇效,当居首功。”
深耕晒垡确实是改善土壤,减少病虫害的好法子。
不过,谢云曦两年前只是粗粗一提,那时他对深耕晒垡也不过一知半解,后来是他庄里的农仆们跟着他一遍又一遍瞎折腾,初见效果后,今年才放到这一片农庄进行推广使用。
要论功劳,他不过上下嘴皮一碰,真正的付出实际的是他的那些农仆,还有田间辛劳的庄稼人。
看着田间丰收的盛况,谢云曦喜悦亦惆怅,“这首功啊,该是他们的,我就是没事瞎玩,哪来什么功劳。”
“哎,你呀!”谢文清无奈摇头,他觉得他家三郎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过于谦虚,看轻自己,不过他也知道这毛病多说无益,还是要他自己感悟突破的。
暖阳当头。
牛车继续前行,两侧的麦田摇曳,三三两两孩童嬉戏打闹,穿梭于阡陌。
辛劳的庄稼人或弯腰割麦,或来回搬运,偶有稍歇,灌几口凉水,便已十分满足。
麦田远去,童谣轻响。
谢云曦叹:“小麦啊,是个好东西,可以做面条,馕饼,火烧,包子,水饺、煎饺、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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