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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迫,眼见束发礼将至,符老先生的归期愈发近了,他只得先耐住性子,先把‘佛脚’抱好了,回头应付完学问大考,再好好和谢二姑娘算这笔账。

要说谢云曦为什么如此敬畏符老先生,这个问题就好似在问一个高考生如何看待高考一般,亦或者说考研答辩时,那种近距离面对教授大拿的既视感。

事实证明,无论人活多少世,但凡是学生,对老师对考试的敬畏都已深入灵魂,而恰巧,符老先生人生一大乐趣就是考核弟子学问。

谢云曦心有余悸,不敢稍有懈怠。

这不,一向懒得要命的谢家三郎,今儿个却早早梳洗好妆容,一身墨黑长袍,腰间盘玉,发间坠玉簪,背脊挺拔,双臂置于身前,一副高贵清冷,端正守礼的君子模样。

谢家众人瞧着,竟都失了神。

平日里,他们虽习惯谢云曦的美颜暴击,但今日精心装扮的谢三郎,当真是人间一绝色,天地皆无颜。

美颜暴击×10,无人可抗其左右。

巳时。(早上9点)

谢家正门大开,谢文清以长兄之名,代弟迎客。谢家族人,亲友如约而至,聚首前庭。

后院,谢云曦正祭祖焚香,走束发前的诸多流程。

巳时三刻,束发礼将启。

谢家家主——谢朗携符老先生,步至前庭,引来一阵喧哗。

不明真相的众人小声议论起来。

“老先生不是去游学了吗,怎提前归来?”

“这还用说,必是为三郎君的束发礼而来。”

“老先生果真爱惜三郎呢!”

“如此良师,三郎君好福气!”

“……”

知道真相的谢家人:你们想多了,符老先生只是回来教训熊孩子的。

符老先生入首位,谢朗方才坐下。

而此时,正在前庭屏门后准备的熊孩子——谢云曦,自听到符老先生入席的唱名声,便赶紧抓住谢文清的长袖,哀道:“大哥,你要为我做主啊,二姐她太太太过分了,怎么能在老师面前那样非议我呢!”

——嘤嘤嘤,他有老师恐惧症啊!

谢文清不忍看美人颦眉,但又乐于他家三郎这幼稚的模样,一时也不知道做什么表情。

轻咳两声,强作淡定道:“三郎,莫怕,今日乃你束发礼,老先生并不会考你学问。”要考也是礼过后再考。

“至于你二姐,她私自离家,娘已罚她做完绣完一册屏风才能再出家门,若你实在不忿,不如亲自给她画样。”

谢年华此生最恨女红刺绣,蛇打七寸,不愧是谢家主母。

谢云曦一时心灾乐祸,“果然还是大伯母最好。”

又道,“大哥说的也极是,二姐难得绣东西,我这个做弟弟的自然也要多多支持,必定给她画一幅精美绝伦的图样出来!”

谢二姑娘可是连一朵花一片叶都绣不好的人,再来一幅精美绝伦的复杂图样,估计这辈子都出不了谢家大门了。

两人身后,怀远,阿祈相识一眼,目中俱是无奈。

“咚——”礼乐之声响起。

谢云曦瞬间回神,执手于胸前,腰背如竹石,目视前方,端正自持。

这一秒变脸的‘神技’,看的谢文清一阵无语。

“哎,果然,三郎若肯用心,必为礼仪之典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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