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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在端妃的面前,沈兆对上沈琅怀时,面上的笑意也还是没有收,语气和蔼道:“今日和林太傅学得如何?既是下了学,现在无事的话,也陪着父皇坐坐。”

沈琅怀原本应当是借故离开的,但是端妃听闻沈兆刚刚的话,抬手将自己手边的鲜果用帕子擦净,递给了他。

若是不接,必然要惹得沈兆恼怒,所以沈琅怀踌躇了片刻,还是走上前去。

沈兆考了他几句国学,随后就同端妃小声交谈,末了,他们在谈及这一胎是男孩还是女孩。

端妃或许是怕沈琅怀在一旁无聊,转而问道:“皇子觉得这是一个皇妹,还是一个皇弟?”

沈琅怀想及李氏时常在他耳边谈到的,若是一个皇弟,那么他就要被取而代之的话,嘴唇抿了抿,小声道:“我觉得……是皇妹。”

这话分明是出自他的私心。

可端妃听闻这话脸上的笑意却不似作伪,也丝毫没有生出恼意,“孩子的话一般都会很准。”

她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腰腹,“我也觉得,这会是个小公主。”

端妃将自己手边的书册压住,“皇子早慧,才智过人,不如也来帮着想想皇妹的乳名?”

当初他其实只是随口说的一个名字,却没想到,这当真成为了沈初姒的名字。

阿稚。

除了沈兆端妃和极为亲近之人以外,没有人会再这么叫她。

即便是自己这个取名字的人。

沈琅怀现在站在干清殿,恍然十几年过去,她甚至都已经嫁为人妇过,却又很快和夫家和离,他想,他原本应当是觉得无所谓的。

甚至还应当觉得,即便是父皇这样捧在手心里的人又如何,现在还是沦为了这样的境地。

当年被偏爱的人,现在应当还回来。

可是——

沈琅怀额间突突地跳动,眼前忽然又浮起她当年年幼丧母之时的情形,跪在小小的蒲团之上哭泣的时候,即便是哭起来,也像是一只幼猫,声音很小,像是细细的啜泣。

她小时并不怕生,甚至还会跟在自己身后,唤着皇兄。

干清殿内此时静默一片,殿下跪着的侍卫心中惴惴。

片刻之后。

沈琅怀的声音在殿中响起:“给朕去找,一寸一寸地找。隐卫全部出城,搜查往西所有的四十八座城池。”

他看着殿内愣怔的众人,声音低沉却又隐隐带着风雨欲来的凛冽,“听明白了吗?”

*

昨日受伤,医师叮嘱,这样的内伤不宜过多行动,需要调养。

谢容珏此时半躺在床榻之上,眼睫半垂,手上百无聊赖的玩着一枚铜板,白蔹端了一碗药进来,谢容珏连眼睛都没抬,“放那里吧。”

白蔹依言将手中的药放下,然后对着谢容珏道:“世子,今日城门戒严,也不知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驿馆外原本守着的侍卫全都撤走,应当是与西羌的那位阙王有关。”

谢容珏倏然抬眼,“……什么?”

他原本还半躺着,听闻此话,随意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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