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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事,果然是沾染不得。

“若是今日殿内,所有人都是希望殿下前去和亲,无人劝阻,”谢容珏顿了顿,“这样举目无援的局面,殿下会如何?”

从入殿之时,沈初姒的神色一直都并未有过什么其他的神色,而从前每次见到这位殿下时,她永远都是挺直脊背。

他一直都很好奇,若是她落于这样的境地,又该是怎么选。

沈初姒顿步之时,其实没有想到谢容珏问出口的,居然是这么一个问题。

在来时的马车上,她原本也猜到今日殿中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形势,早在沈兆驾崩那日,崔绣莹骤变的态度,她就已经知晓了在这盛京之中,原本就是各为利往。

蒲双先前在镜前为她梳妆之时,其实她自己也想到过,关于这个问题。

一个孤身无依的公主,除了她的身份以外,其他一无所有,所有人都会认为她的和亲是理所当然。

“父皇从前曾对我说过,出身于皇室,其实很多时候都难以两全,即便是身为帝王,他也时常会有难以抉择的时候,面临两难境地,但是出于私心,他说永远都不希望我日后如前朝那些凋敝在异族的公主,同样,也不希望是别人。”

“所以他的毕生所愿,就是尽自己所能,让所有人都可以得偿。”

沈初姒说起沈兆的时候眼睛很亮,丝毫不逊色于天上月色,谢容珏手指略微蜷缩了一下。

实在是,很想将她的眼睛遮起来。

也好过此番,心摇摇如悬旌。

“其实倘若我换来的真的是和睦的话,是父皇毕生所愿,我其实并无芥蒂,但是我明白并不是这样,若是今日所有人都希望苟全于一时,处处忍让的话,西羌不可能只餍足于和亲。”

“所以,即便是自尽于金銮殿上,我也不可能如他们所愿。”

“我从来不会做无谓的牺牲,人总该是为自己而活的,即便是当真为知己者死,也总该是值得的人。”

或许也是在这个时候,谢容珏才骤然明白,为什么沈初姒从前抽身之时,如此洒脱而不曾停留了。

他自幼没有在镇国公府长大,回来之时又总被父母拿来和逝去的兄长做比较,与其说是薄情,不如说他是从来对别的事情,都不在乎。

所谓的煊赫世家,所谓的日后仕途,他从未在意过。

从前他在宫闺外对沈初姒说过,自己与她是截然不同的,其实确实是这样。

即便是她幼时丧母,可是沈兆却将帝王家为数不多的耐心和情谊都留给了她,所以就算是在这样困顿境地之内,却也从来不曾屈从于此。

就如同,她当初应当知晓离开镇国公府,其实并不算是明智之举,也还是没有一点犹豫的,与自己和离。

“世子应当听过一句话,”沈初姒抬眼看他,眼睫弯了一点儿,“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谢容珏突然以手抵唇,轻咳一声。

他原本抱胸倚在树上,看到落在沈初姒的发间的那片桃花瓣仍在其上,手指在锦袍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却没有动。

虽说他从来都不算是什么正人君子,但……

啧,师出无名。

*

太后离席,早早地就等在干清殿,这里上下早就被修葺一新,她此刻再无刚刚在筵席之上佯装出来的笑意,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带着满满的阴沉,内仕想为她倒杯茶水,却又被她呵斥下去。

她坐在主殿的客座之中,身边站着的嬷嬷轻轻为她顺气。

“娘娘又何必气成这样,”嬷嬷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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