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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老婆小到有几匹马几头牛他们都极其清楚,就像……”元衿在脑海里搜罗了一圈比喻,最后小声说出了个不太恰当的,“就像宫里知道太子哥哥的毓庆宫有几个姬妾有几个男宠一样。”
“嘘!”舜安彦赶紧求小姑奶奶闭嘴,“这是什么比喻!你小心被人听见拿去做文章!”
“我是说真的!就这么一比!你们这些外臣问起来是不是一无所知,就算耳目灵通的,也只知道个大概?”
“那是肯定。”内宫之事隔着高高的宫墙,纵使佟家这样的外戚也没胆子事事打听。
“但宫里都知道啊。因为这是关起门来的自家事,自家事自家知道再普通不过,而外人想知道,一是我们不稀得告诉你,二是不喜欢外人把鼻子深进我家来,你想想对不对?”
“对,你说得对。”舜安彦也跟着想明白了过来,“蒙古诸部落向来互有姻亲,察哈尔有几个孩子几个人,那些亲戚能不知道?要有这么个人,蒙古那些人早炸了,根本轮不到南方来嚼舌根,这种传出来的方式是有人故意要把水搅浑,想要朝廷把眼睛放到北方去。”
把这点想明白,舜安彦的心情好多了。
“若是这样,让织造大人们盯着南方叛党查就行了,不必费心往北查了。”
他也可以省点心。
“皇阿玛是想往北查?”元衿突然抿着唇问了句,但不等舜安彦回答她就自己说,“理藩院有的是人,皇阿玛怎么想就怎么办吧,我们操什么心。还是吃吃逛逛比较要紧。”
可不是吗?舜安彦说:“万岁爷刚刚还和我说,过几日直接过镇江不进金陵先到苏州和杭州。”
听到杭州,元衿的神态露出向往和怀念。
“我是杭州人。”
她氤氲着十分的感情感叹了一句。
舜安彦笑了,柔声说:“那我等杭州人带我游杭州。”
*****
杭州,天府之国。
到杭州时已是三月春风似剪刀的好日子,苏堤也好、白堤也罢,千树万花竞相开放。
此次南巡,康熙的行宫不像后世乾隆留下的行宫在白堤孤山,而是被安排在杭州织造涌金门的府邸。传闻吴越王开渠引水入杭州府筑涌水门,门中有金牛涌出,故而叫涌金门。
涌金门也是杭州城池离西湖最近的地点,和后世铺开的杭州城不同,现如今的杭州府城墙不包括西湖,去游西湖得出城,而皇家的特权便是能摒开所有人独游西湖。
这样的阵仗,连元衿这般对杭州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都感叹:“真牛啊……”
感叹时,她骑着一匹小马在杭州的山间赏花。
青山并赵进寿等一干人或骑马或骑驴跟在远处,唯独舜安彦没有,他在前面给元衿牵马。
“鄢少爷,你干嘛不骑马?”
“山里的路不好走,我在前面牵着,免得你摔着。”
他说出这话后,跟在后面的青山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
小宫女想起九阿哥前几天来送东西时的吐槽:佟家那位未免有点身姿太低了。
马蹄滴滴答答踏在山间小路上,两边青瓦白墙,时不时有炊烟袅袅。
接近清明,农人们在茶田里忙忙碌碌,背着篓子戴着草帽忙于采茶。
“他们是在采龙井吗?”舜安彦对山里不熟,小声问元衿,“这里算龙井村吗?”
“是在采龙井,但这里不是龙井茶。”元衿俯下身来回答,“这里是梅家坞,胡适曾经在这里养女人,被原配举着菜刀杀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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