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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玩,我就想,我把桌子锯了,他俩应该就不在院子里坐着了吧。”

“…………”

那是个分外平静的下午,平静得没有显露任何端倪。

阳光热烈,金鱼在水池里游得欢快。

后来临近傍晚,夏风绵柔。

就在夏烟正和司柏燃商量晚上吃什么的时候,她的手腕碰到水池的边缘,只听“哐”的一声脆响——

玉镯断裂了。

那是司柏燃姥姥送给她的镯子。其实之前磕磕碰碰过许多次,但都没碎过。

那一刻,夏烟心头涌起强烈的不安。

司柏燃见状皱了皱眉,轻叹一声:“可惜了。”

夏烟拿起断掉的两半,玉质轻透,在光下近乎透明。

两人一时都没再说话。

镯子断掉,不是个好兆头。

那个晚上,夏烟和司柏燃的心情都有些潦草,他们早早睡觉,却谁都没有睡着。

直到夜里两点钟的时候,司柏燃的手机忽然响起,他察觉到怀里的人明显一怔。

——有什么不好的直觉,同时涌上两人的心头。

甚至一瞬间,司柏燃不敢去拿手机。

夏烟随着他的动作一起坐起身来。

而在看清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两个人的心,一同跌入谷底。

-

那晚,付与在宿舍和舍友喝酒打牌,玩得兴致正高,两点多钟,都还没睡。

“我出小王,谁管?”

“没人?嘿,老江你手里是不有炸藏着不出……”

话还没说完,付与听到自己裤兜儿里的手机响起。

他忙着把一对对五丢出来,才取出手机。

“哥?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同寝的男生看着付与的脸色一点点变得严肃,手里的牌也掉落到了地上。

“怎么了,付哥?”

付与“嚯”地站起身,哽咽道:“我姥姥、姥姥,没了……”

说完,他疯了似的跑出寝室。

等进了医院,付与第一眼看到司柏燃和夏烟,便问:“姥姥呢?”

……

老太太是在梦里去的,走的时候很安详。司柏燃和夏烟刚刚看到她时,她的唇角还带着笑。

司柏燃的大姨杨昕瑶当晚买了飞机票,从澳洲赶回来。杨昕雯也买了最早的一班飞机,从美国回来。

可怜老太太去世前,都没见到两个女儿的最后一面。

夏烟和司柏燃,还有付与,在医院待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时,司磬的秘书出现,来负责料理老太太的后事。

老太太生前是人大的教授,在学术界声名赫赫,俨然是泰斗级人物。一生学子无数,丧事也举办得轰轰烈烈。

那段时间,夏烟基本上见不到司柏燃的面。从司磬的秘书出现的那一刻起,她便知道,她不再适合露面。

6月11日上午,老人家的遗体送别仪式在八宝山殡仪馆的东礼堂举行。夏烟被司柏燃安排进学生代表中,也前往送别。

现场哀乐低回,正厅的上方悬挂着黑底白字的横幅,老人家的遗像就摆在那横幅下边。

那张照片是老太太中年时拍摄的,比去世时要年轻很多。她的眼睛,和司柏燃的很像。

那是一双饱含希望和幸福的眼睛,即使是黑白照,也仿佛能看到眼底的熠熠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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